的事上。

“本來我還以為那小子求婚是一時衝動,就氣著臭小子惦記我家徒弟了……任務是我讓一號發的,現在看來,倒是辦了壞事兒。”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小子是真心的,糟糕的是,他徒弟也是真心的。

暗部不贊成婚嫁,但不是不能婚嫁。只要不影響到任務,別太出風頭,幹什麼都行。只是,兩個暗部想在一起,還是頭一遭。

“給你說點有意思的,那小子今天晚上望著宮牆傻站了半個多時辰,本來我讓三十八去採了一籃野花假裝賣花的去叫醒他,不過到了後他已經回過神兒來了,那個傻蛋,拿七兩銀子就買了路邊一捧野花。”

七號掏出酒壺,喝了口水,繼續說著:“後來他一下子上了宮牆,竟然下不來了!還是讓人拿梯子他爬梯子下來的……你不知道,暗部的人有一半兒都蹲在那裡看笑話呢!

不過……你也算沒喜歡錯人,那傢伙找到陛下那裡了……雖然沒啥用。”

七號實在受不了酒壺裡寡淡的水,四處看了看,沒人,他偷偷摸摸的從懷裡解下一個小葫蘆,小葫蘆通體青翠,像個掛飾,七號卻很寶貝。要知道,裡面可是有一口酒呢!

只是,剛解下來,一塊石子打到了他的手,手一鬆,青玉葫蘆就落了下去。七號心裡一急,連忙要撈,又有一塊石子打到了他腦袋上,徹底杜絕了他的行動。

葫蘆落到了地上,酒灑了,七號那個肉疼……

“誰?那個孫子偷襲我?!”肉疼轉化為憤怒,七號大喊,一低頭就對上了一張漠然的臉。

白布遮眼,白衣出塵。一節翠色的竹竿作為柺杖,襯出了那人蒼白的手。

是一號。

一年過去,一號的頭髮已經白了一半兒,身子看起來更加羸弱。

一見一號,七號秒慫。

“我說了不許你喝酒,大夫說了,別喝酒。”一號的聲音並不重,嗓音中透著一分嘶啞。

“人生本就要及時行樂,做我喜歡的事怎麼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該阻止你?”

“沒。”

“你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更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能喝酒,你現在這個樣子,是想死的更快一些?”

七號不說話了,他灌了一口水,拉起小徒弟跳了下來。

他把十九遞給一號,就準備離開。

“幹什麼去?”

“去青樓,怎麼,你要一起?”

“別總去找青樓那些姐兒。”

“呦,還看不起人家啊?誰也不比誰高貴,人家最後好歹可能得個善終,我們?還不如那些姐兒。”

一號沒有回答,他站在那裡,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不由嘆了口氣。

他沒有瞧不起青樓女子,只是……大概那件事對他影響太大,現在怎麼也忘不掉。

那是他的母親,為了湊夠自己的贖身錢,將他交給了人販子。

內心再怎麼罵著傻逼,生活總得過下去。畢竟人生就是這樣,你必須得在一次次痛苦中磨練自己,讓自己能迎接更大的痛苦。

日月如梭,轉眼婚期將近。這些天,趙蔭幾乎天天往皇宮跑,大多時候都見不著十九,哪次見著了,十九也只是和他打個招呼,像面對陌生人。

出了皇宮,趙蔭就開始喝酒。婚禮已經開始置辦,整個王府喜氣洋洋的,街上也十分熱鬧,酒樓裡關於南王大婚的話題已經談了好幾天。在這些歡慶的日子裡,唯有最該高興的婚禮新郎,跟死了老婆似的。

李衡很擔憂。雖然早決定了辭職,但在小南王表示願意支付他雙倍薪水的時候,他可恥的動搖了。

“我說王爺啊,你哪怕不喜歡納蘭小姐也得裝裝樣子啊……”李衡苦口婆心的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