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滿堂寂靜。

所有人都在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安顏默。

封宣亦是不可置信,不明白安顏默在想什麼。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教習問了一遍。

“知道,死不了。”安顏默淡淡地回答,這些,對於她來說無非是當場痛一點,第二天起來估計就好的差不多了,不會傷筋動骨。

至於疼的睡不著覺?

再疼有血肉一塊塊被人割下疼?有看著自己裸露的血肉腐爛生蛆疼?有大慶那三天三夜萬蠱蝕心疼?

現在她根本不敢睡覺了,每次一閉眼,便是那疼的死去活來的噩夢,便是夢裡密密麻麻的蟲子。與其那樣,倒是不如不用睡覺罷。

至於這麼做的原因……

大概是因為某個小屁孩,讓她心裡的戾氣不那麼重了,偶爾也能心平氣和一下。

“就這樣吧。”受罰者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脫掉上衣,這對於小姑娘來說還是很羞恥的,不過安顏默沒有這麼做,她只脫掉了外衣,教習倒是也沒有強迫。

不管怎麼說,一個有人情味、有弱點的人,總比一個無慾無求的怪物好掌控一點。

只是受罰完又有點不同。

這裡孩子很多,基本都是七八個人擠一起,也有幾十個人一屋的,能分到什麼樣子的房間,全靠實力。

但是也有一個很特殊的房間,是安顏默的專屬。

然而晚上,這隻屬於一個人的房間裡,多出來一個人。

螢幕外,阿寧看著水鏡裡的少年默默捂臉。

太尷尬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二百五出的主意,竟然把封宣剝光了送到了她的床上。

看著水鏡內香豔的一幕,蘇遲雨看向阿寧的目光愈發詭異。

“姐……”

“這個解釋不清,但是確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看見這一幕,墨明先是怔愣,然後哈哈大笑,望向水鏡的目光輕蔑了不少,老頭也露出猥瑣的笑容。

正在專注看著水鏡的他們沒有注意到,自己安排在後方的壓軸人馬正在被幾個人快速收割著,多數人還來不及看清發生了什麼,腦袋便和身體分了家。

“開始了。”不知道是誰低聲說了一句,轉眼水鏡的場景又出現了變化。

在解決了這個尷尬的見面後,安顏默讓封宣打了個地鋪。

這天以後,封宣就真真正正地成了安顏默的小尾巴。

在暗部經過了四年的特殊訓練,安顏默也成功的教會了這群小破孩什麼叫做你爸爸還是你爸爸。

第一名仍然保持不變,哪怕封宣還是很廢,教習卻學會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樣過了半個月,封宣祈求安顏默教他功夫。

暗部的東西是什麼好玩意嗎?

安顏默當然否決,不過答應了他幫忙提升自己。

封宣臉上露出笑容,那麼純良無辜。

城府高下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明明,心裡那麼不忿,明明,心中被負面情緒填滿,安顏默用讓人討厭的態度對待所有人,封宣卻能在她的喜怒無常之下露出笑臉。

這笑臉不是一天兩天的,她看了一年多。

一年後,只剩下最後一次演戲了。

這一次演戲的條件確是無比殘酷。

把所有活下來的人投放廝殺,只留下二十個活下來的人才宣佈演戲結束。

阿寧的思緒回到了那一天。

說是一百多個人裡活下來二十個,其實,那天走出絕情島的,只有一個封宣。

連她也折在了那裡,這個過程與封宣有很大關係。

然而,在演習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