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客廳裡,沈依依坐在沙發上喝茶。
她穿著當季新款的Prada粗花連衣裙,踩著一雙銀色高跟鞋。一頭蓬鬆閃亮的捲髮垂下來,明豔且張揚。
身為宏達集團的千金小姐,雖然她其實只是隨著母親改嫁才來到沈家的拖油瓶,但依舊不妨礙她穩坐沈城第一名媛的寶座。
沈小姐喜歡盛先生,死纏爛打,尋死覓活,十八般武藝都用過,至今未能和盛先生取得任何實質性進展,這是盛家眾人皆知的事。
以前沈依依對此不怎麼當一回事,畢竟盛煜一直保持單身,雖然不肯接受她,但是身邊也乾淨得很,沒有什麼別的不三不四的女人。
可是今天上午的那一個電話,讓沈依依頓時有了危機感:盛煜臥室的電話,竟然是一個女人接聽的。
一向號稱不近女色的盛大總裁,不但開了葷,還帶回家了,養在自己的臥室裡。
要知道,那個可惡的男人連他的辦公室都不許她進,更別提家裡的臥室了。以往沈依依隨母親來家裡做客,也就只能是在客廳坐坐而已。
現在他竟然悄咪咪的金屋藏嬌了,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時,一個傭人走了過來,溫聲道:“沈小姐,盛先生說了,他在開會,要晚上下班才能回來。”
沈依依聽了,將手中的茶杯放到茶几上:“我聽說盛家來了個客人,Nancy管家,麻煩你去幫我請下來,我想見見。”
Nancy公事公辦地說:“那是盛先生的客人,我們無權打擾。”
沈依依頓時抬起頭來看著Nancy,神色不悅,嘴角也向下沉了沉,然後站起身:“那我親自上去看看”,說著,就起身向樓上走去。
Nancy卻緊走一步攔在她身邊:“沈小姐貿然打擾,怕是那位客人會不高興。”
“是她不高興,還是你Nancy不高興?”沈依依看著她,目光輕蔑:“別忘了,在盛家,你就是一個管家而已。”
說她是管家,也是給她臉了,不就是個奴才麼,憑什麼來攔著她?
Nancy的臉上依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神色從容,不卑不亢道:“要是讓盛先生知道沈小姐今天來家裡鬧了一場,只怕他也會不高興的。”
這一句話,倒是打在沈依依的七寸上了。
盛煜向來不喜歡她嬌蠻的個性,要是這個時候去手撕盛煜的新歡,只怕盛煜會更厭惡她,也更激發起他對新歡的保護欲。
再說,盛家的二樓她也沒上去過,而且那麼大的宅子,要是人家想躲著她,難道她還能一間房一間房的去搜?那豈不是更丟臉?
退一步講,她現在只是盛煜的追求者,不是他女朋友,更不是未婚妻,名不正言不順的,似乎也沒有資本去手撕他的新歡。
想到這,沈依依只好偃旗息鼓,抓起茶几上自己的香奈兒手袋:“那我先回去了,不用送了。”
說著,沈依依轉身,踩著高跟鞋離開了盛家客廳。
走到庭院裡時,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猛然回過頭,往盛家二樓,盛煜的臥室方向看過去。
湊巧,此時顧晚舟就趴在臥室的陽臺上發呆。
電光火石間,兩人四目相對。
顧晚舟在她的眼神裡看到了毫不掩飾的嫉恨,還有憎惡。
顧晚舟的性格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所以看著沈依依,輕蔑一笑,然後拉上了臥室的遮光簾。
沈依依胸中怒火翻騰,卻又無可奈何,狠狠跺跺腳,轉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