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墨彷彿被一道驚雷劈中,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反應。

她不敢置信地向下看去,視線所及那高高隆起之處,在向她證明,她沒有聽錯,她現在真的是個身懷六甲的孕婦···

“不行啊,三姐姐,櫻桃馬上就回來了,來不及了。你看這樣好不好,她這樣不知廉恥地與野男人苟合還有了孩子,服毒自盡也不是什麼光彩事,大伯那麼好面子一定不會大葬於她,只會將她隨處一埋。

到時,不用三姐姐出手,我自會去為你把她的屍首挖出來,然後毀容、鞭屍,再把她肚子裡的孩子挖出來,扔進臭水溝,讓她永世都翻不了身。”

雲初雪灼灼暗眸中閃耀著嗜血的光彩,似是對她想的主意很是滿意。

初墨牙呲欲裂,出離憤怒了!

她平生最恨欺凌弱小,這兩個毒婦連孕婦都不放過,心腸之歹毒,死一萬次都不能消解她此時心中的怒火。

要不是她現在動不了,一定跳起來把這兩個賤人全都砍死在這兒,就當是她用了雲初墨的身體給她的報答。

“哈哈哈哈,不錯,你很不錯。”

雲初靜笑得極猖狂,昏暗的光線下,活脫脫像一隻青面獠牙的惡鬼。

她伸手拍了拍雲初雪的頭,

“起來吧,算你還有點用。待你及笄,我定叫爹爹為你許一門好親事,你就等著享盡榮華富貴吧。”

“謝三姐姐提攜。”

雲初雪掩下眸中精光,彎身向雲初靜磕了一個響頭。

起身後,她拿起桌上的油燈,向初墨丟了過去。

油燈砸在牆上,嘩啦啦灑了一床。

稻草鋪就的床塌瞬間燃起沖天的火舌。

“三姐姐,咱們快走吧!”

之後,她扶著雲初靜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雲初墨的屋子。

房門“嘎吱”一聲合上之後,初墨的身子徒然軟了下來,她心中一動,動了動手指,果然能動了,只是全身都軟耙耙的,沒有一點力氣。

她咬著牙,用左手支撐起右手,才勉力把臉上的帕子扯下,眼看著飛舞的火舌馬上就要燒上她的衣服。

在生死麵前,人總是能爆發出超乎尋常的潛力。

初墨暗含一口氣,猛得向上起身,竟然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還沒來得及慶幸,忽然間大腦回血,她眼前一黑,重心不穩又栽了回去。

這一次,她是真的爬不起來了,剛才起身用完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的肚子太大了,大到她翻不了身,下不了床。

初墨心中哀嚎。

不是吧,才被炸死,活了沒一個小時,又要被燒死了?

就在此刻,房門從外面被開啟,一個圓臉的小姑娘驚呼一聲呼嘯著跑向床塌,伸手拉起初墨的胳膊,用肩膀一頂,連拖帶拽,迅速把她移去了門邊。

二人甫一離開,火紅色的火舌將整張床榻席捲,火光沖天。

小丫頭眼中沉著冷靜,沒有絲毫懼意。

“小姐,你臉上為什麼會有血,眼睛裡為什麼也會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把油燈打翻了?”

此時初墨頭暈腦脹,一句話也說不出。

胃中翻騰猶如驚濤駭浪,肚皮緊得似是要炸開,她扶著門跪倒在地,

“嘔···嘔···”

剛才被灌進去的砒霜被她全數吐了出來···

“小姐啊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呀,這是要生了嗎?我是不是要去找穩婆?”

櫻桃大駭,焦急地在初墨耳朵邊碎碎念。

初墨心道,哪裡有奴婢反應如此遲鈍的,自家小姐早就掛了,芯子都換人了。

她想罵來著,剛提了口氣,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