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從夫人那兒出來,噓寒問暖,熱情一下就好了,太久自己也吃不消。

夏蔓兒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小院,黑暗中它的輪廓有點惹人淚目。夏蔓兒看見杜雲衡的房間還有燈光,悄聲走過去,還是他一人,正在靜靜看書。

夏蔓兒也沒想去打擾他,循著他房間那條走廊走下去,漆黑中,唯有月亮為伴,在盡頭,是一間嬌小的房間。

裡面陳設簡單,確是安靜至極,夏蔓兒直接躺在床上,痠痛的四肢得到解放,一下便沉入夢想。

丑時,打更人迷迷糊糊叫喚著,可即使這樣,這座繁華的城池陷入無聲的黑暗,唯有抬頭燦爛星辰熱鬧著。

夏蔓兒在黑暗中驚起,一身汗,她安撫自己亂跳的心,看著周圍模糊的輪廓,竟是嚇得不能動彈,這兒不是臨山,不會有師傅做的花燈,她離開床,開啟門,還是寂靜,頭上點點繁星,方才舒緩了心。

沿著彎彎折折的走廊,夏蔓兒在涼風裡一步度一步,沒有目的。

走了一會,忽見前面房間橘色燈光滿滿地溢位來,似乎還有潺潺流水聲。

是誰那?夏蔓兒心裡激動地想,是誰那?能陪我嗎?陪著我不去想傻傻的師傅,臭臉的師伯。

她奔跑過去,帶著喜悅,帶著憧憬,以及一點點悸動,開啟那扇門。

接著她就愣在那兒,秋濃也停下淋水的動作,看著她。

夏蔓兒瞳孔縮小又放大,腦子空白幾秒,看了一會,才接受秋濃在洗澡。

只見屋中間,水霧間,有一佳人,面板透白,漆黑的長髮散亂地貼著他的身體,腰部手臂線條流暢卻又單薄,像用硃砂畫的曼陀羅,冷豔危險。

此情此景,夏蔓兒盯著他的裸體不知道說些,心想雖臉蛋不是頂級的,可這萬般風情也是難得的。

秋濃清秀的臉紅得滴血,他心中洶湧的怒火咆哮,噴湧。可那個那個女人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惱怒,一會點頭,一會低頭。

秋濃寒著臉從木桶裡走出來,白皙的面板,全裸的胴體,即使在暖暖的燭光下依然泛著白雪冰冷的那種光亮。

夏蔓兒看著眼前一覽無餘,沒有一點的遮攔物的美妙身體,倒吸一口氣,鼻下一熱,去摸,指上的鼻血依然溫熱,又聽見那個浴美人說:“看足沒?”

他沒有一點表情,如白紙的臉面上揮著如墨如畫的眉目,如煙雨中朦朧,卻線條冷峻的高峰。

夏蔓兒忙擦鼻血,沒想到擦不止。又見他凝脂的手臂拂過一旁的衣服,追風掣電撒向自己一把粉末。

粉末撒在夏蔓兒雙眼上,有一瞬間的空白,接著是溫熱,然後眨眼間如滾燙的油鍋。

“啊!!”好痛,好燙,我的眼睛。

夏蔓兒捂著她的眼睛在地上翻滾,大聲哭喊。

小院被打破平靜,越來越多暖黃,最後匯成明黃。

“蔓兒?”秋儀聞聲跑過來,見到夏蔓兒在一浴桶前一人打滾。

“蔓兒?”秋儀抓住她禁錮的手,放下來,那算潤明,有神,透亮的眼睛已經腫成兩個核桃,在那上溝壑的皮脂上參透著絲絲血跡。

“姐姐,我睜不開眼睛了。”夏蔓兒想去摸它們,一把被秋儀抓住。

“先不要碰,忍住不要流淚。”不要流血。即使自己學醫這麼多年,也對這嬌嫩的面板上頂著這麼大的傷痂心悸。

“蔓兒?”清冷的男聲徐徐傳來,夏蔓兒聽出那是杜雲衡的聲音,她緩緩站起來,想起杜雲衡身上有傷。

“姐姐,快,去看看杜大哥。”

“蔓兒?”那個帶著面罩的男子癱在門框上,用頭,用手,用能支撐的部分讓自己站起來,柔順的頭髮擦過他有些瘦削的肩膀。

吃力靠著門,看著秋儀扶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