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背對著柳禮,說出來的話字字誅心,她對於柳禮只有無感和厭惡,什麼恨,蘇錦想,所謂的恨無非就是在意的人做出些自己無法原諒的事,如今的柳禮與她而言無非就是個曾經害了自己性命的噁心之人,蘇錦再不想重蹈覆轍,亦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糾葛。
柳禮剛剛緩和的心情瞬間跌入谷底,他這近一年來時時刻刻都在做一個夢,時時刻刻都在夢魘,這個夢裡只有一個女人的哭泣聲和悲切的目光,柳禮每回想要靠近她時,只看見她嘴角點點殷紅,隨之便是她倒地的聲音,各種哭聲混雜。而他卻只是像個透明人一般,怪就怪在他每回醒來都會忘記這個女人的臉。柳禮總是在想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會頻頻出現在自己的夢中?但又不知何時柳禮心中有個冥冥預感,或者說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那個女人是蘇錦!柳禮對於自己的想法很是驚奇,那個叫蘇錦的女子,不是自己的表妹嗎?就是個對自己愛慕之極的女子,但她早已嫁為他婦,雖然他有著自己的私心,但這些事情到底還沒有開始施行,蘇錦又怎會...柳禮百思不得其解,本想等一些府裡的事情處理完再說,卻沒想到自己心中越發空蕩蕩的,那個聲音又不斷地告訴自己,若是再不去九塘鎮一次,自己會後悔一生,無奈之下,柳禮趕到九塘鎮,無意之間知道了蘇錦一家將要去梅海嶺。
柳禮記起前幾封九塘鎮表妹蘇錦的來信,盡是對自己的想念,如今初聽蘇錦要與蕭肅她們去梅海嶺遊玩,柳禮心中的不安越發加強。
“表妹,你到底是怎麼了?”柳禮用手捂著自己的胸口,眼神裡滿是悲痛,現下若是四周有人的話,必定會有人責罵蘇錦始亂終棄,拋下這麼一個可憐兮兮的俊男兒。而事實上也的確有三三兩兩的人路過,滿是好奇/再加上九塘鎮人民天生對八卦的敏感程度,她們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這些個人眼裡亮晶晶滿是發現新事情的激動。
“表妹?你莫不是忘了我沒讓你的三年之約了?”柳禮看著蘇錦不為所動,油鹽不進的摸樣,也不敢上前硬拉蘇錦,只是語氣更是溫柔,又夾雜了哭腔,當真是可憐之極。
“從未忘記。”蘇錦回答。
“那...”柳禮瞬間有些激動,內心鬆了口氣,他不知道夢裡的蘇錦發生了些什麼,但是值得注意的並非是蘇錦看著自己的目光,而是自那之後自己似乎時被髮配至蠻夷之地,最後因遭受不主路途的遙遠和艱辛,柳禮在途中患了風寒,最終不治而亡,柳禮不知該怎麼說這個夢,但柳禮自己心中很清醒,自己要是想弄清,就得把蘇錦帶回去,或者說柳禮打從心底裡便認為自己被髮配這件事絕對與蘇錦有著不可磨滅的責任,現在他不能讓蘇錦離了自己,蘇錦若是心甘情願更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