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二輪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十一名參加者面前的酒罐被醉春樓的姑娘們抱了去,斟給了站在一層以上來賓的酒杯裡。
這一下來,用時就更為長了,原先掌櫃們品酒之時,因著掌櫃人少,且參與者不過三十左右,再加上這些個掌櫃既是幾大酒樓坐鎮之人必定在酒上有著不低的造詣,這一下來,也節省了時間。可現在的這些來賓不說上千總歸也有百餘人,或許是有精於此道之人,但不乏平平之人,那酒入口中,咂摸咂摸,卻感覺都不過如此。在咂摸咂摸,感覺都是一個味道。
於是這個環節便呈現出以下的場面,醉春樓的姑娘們端著各個酒壺,端著漱口用的水,端著放滿了筆的木盤,安靜的等著這些個賓客作出決定。這些個賓客便是一會兒拿起酒杯,輕輕一抿,一會兒暗自搖頭,又間或與他人絮絮叨叨,凡是如此這般。
接下來這段時辰過的甚是久,以至於將近傍晚都還沒有最終結果出現,但是卻沒有任何人表現出半點不耐煩。
蘇錦百無聊賴,她的目光在幾層樓中不斷掃去,心下有些沉重,但同時也不免有些焦急,兀的看見三層樓上有個人正背對著中間與他人說著什麼,連身彎腰,蘇錦眯了眯眼,感覺著裝到像是今日那賴皮,蘇錦稍微往後走了走,那賴皮竟是在跟那醉春樓的小姐說著什麼,不一會兒,看著一中年婦女走向了他,賴皮的面上有些焦急,蘇錦看不透他在說些什麼,卻也不敢太過火的盯著他,只得隔一會兒用餘光看看他是否在那。
“各位賓客,醉春樓非常感謝大家今日的到來,如今各位來賓已然是選出了自己心中所愛,這統計票數著實也需要點時間,如此也不能讓各位來賓乾坐著,我們醉春樓的花魁大家也是知曉,如今趁著這觥籌酒宴,花魁姑娘自是要來助助興,還請各位來賓賞臉,今日醉春樓酒水一律半價。且等等最終結局,也好讓大家盡興而歸。”主事人將剛剛收集起來的紙交給了臨時從各大酒樓借來的賬房先生,前頭的臺子一時之間被放下了紅色的綢緞,隱隱約約,讓人不免有些沉迷。
蘇錦聽著點了點頭,餘光瞥見那賴皮正想要跟著那中年女子離開,連忙跟了上去。
“小順兒,去,把剛剛那嚐起來有些梅花之味的酒拿來,我在嚐嚐。”那包廂內男子說道,正是剛剛被“時來”名字逗笑的那人。
“爺,你稍等。”名為小順兒的小廝說道。
不一會兒,包廂裡便飄著一股子梅花氣息,見那男子一臉沉醉,就知這酒到底是入了他的眼。
小順兒有幸也參與了投票,看著自家爺一臉陶醉,有些個不明白,他搓搓手,眨巴眨巴眼,想了想,嚥了下口水,還是不語最好。
“有何問題?”那男子看著小順兒問道。
“爺,這酒比起那上頭的酒真的一般般,無非就是梅花稍濃些,如此,到把原來的酒味遮掩,就是個女子之間玩樂所用,酒勁都不會上頭,爺何必如此喜愛...”小順兒看男子給了自己一個杆順著就往上爬了,也不忌諱自己問的,張口就說,臉上還帶著點嫌棄。
“這倒也是,比起其他十壇酒,這酒到底是差了些,但是這唇齒留香的感覺,也著實讓人覺得心曠神怡,這釀酒之人必定有顆純善之心,否則必不定釀出這般酒。”男子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神色裡有些遺憾。
“這酒估摸著拿不上什麼頭獎,但讓來福去了解下,我那酒樓倒是真缺些女子玩意,也好讓那些達官貴族的家眷們試試。”男子看了看包廂外頭,吩咐道。
這廂蘇錦要是知道有人這麼評價自己的酒是純善之人做的,怕不是站在那都不敢說話,臉頰紅上半邊,這種誇獎當真讓她覺得在諷刺自己一般,不過她聽不見,這時她便是緊緊跟著賴皮,看著賴皮跟著中年女子—哦,對,蘇錦搞清楚了,這應該是醉春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