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賴皮現在住在哪裡呢?蘇錦慢慢回想,當初因著這賴皮進了獄裡沒多久後,便死在牢獄裡,蘇錦雖然覺得不甘但賴皮已死,也算是為了爹爹報了仇,也沒有再過多關注。
不過那戲子應當現在與那賴皮還有來往,畢竟這個時候兩人還沒有鬧翻,當初這戲子在這縣城也是風光無限,她若是記得沒錯的話,應當是醉春樓的花魁,肖十娘。
“蕭肅,我爹爹他被關進牢獄中,我家船隊如何?”蘇錦詢問道。
“現下應當還是在等待訊息,竹一說有些個船員已經投靠你二叔了。”蕭肅想了想。
“我爹爹這才進牢獄多久,他們便去投靠了我二叔!”蘇錦聽到這話,心中頓時便不樂意起來,連帶著表情也有些委屈。
“他們還有一家子要養活,我們若是一味譴責,會讓你爹爹徹底失去威望。”蘇錦出門的急,髮髻上只帶了個檀木的蓮花並蒂的髮簪,因著剛剛撲進蘇恪的懷裡,髮簪有些鬆動,蕭肅將她的髮簪往外一抽,又把她的頭髮捋了捋,才輕輕的把髮簪插回蘇錦的髮髻上。
蘇錦被蕭肅的動作擾的停住了步伐,抬起頭來。
蘇錦從小到大都被人說是美人坯子,臉龐是標準的鵝蛋臉,鵝蛋臉上鑲嵌著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兩眼彎彎,似那新生的明月,一望便望到人骨子裡去,小巧的鼻頭,唇如點櫻。當真是,微暈紅潮一線,拂向桃腮紅,兩頰笑窩霞光盪漾。蕭肅看著蘇錦眼裡的慍怒,眼眸裡染上些好笑的意味。
“我說的可是又哪裡不對?”蕭肅問道。
“也不是說不對,就是...”“氣不過,你可不要胳膊這往外拐,幫別人說話!”蘇錦撒嬌般的說出這番話,說出來之後自己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好。”蕭肅點點頭。
早上二人出來的早,在牢獄裡耽誤的時間不算短,但如今也不過快到晌午,日頭散發的熱度讓人有些遭不住,穿著厚厚的棉衣走在路上,不一會兒身上便出了些汗。
南方的天氣總是比不得北方四季分明,冬日裡很少有大雪紛飛的時候,最多不過雪花紛紛揚揚,灑在還是綠的樹上,葉上,路上,不一會兒便消失殆盡,溫柔的好似那江南女子,吳儂軟語,江南水鄉的溫和從天氣到行人都一點點的滲透給蘇錦。
京城很好,冬日裡的京城若是一晚上不注意,第二天城裡城外可能都被一片白雪覆蓋,白茫茫的一片,青磚紅瓦,大街小巷有孩童嬉戲,有僕人,婦人互相交談,有時聲音一大,離著好遠卻還能聽到,京城很是繁華,但京城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或者說一旦踏進那裡只有一步步往前走才能保住性命。而後宅婦人的一言一行有時也能主宰一個官員的生死。
蘇錦攏了攏自己的長袖,眼簾一閉,長嘆一口氣,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要先救出爹爹,她重生歸來不就是為了護著周邊的人嗎?
可是,除了與蕭肅說,她還能怎麼辦呢?
蘇錦不斷回想著身邊是否有可用之人能夠去醉春樓打聽一番,最好能夠與肖十娘搭上線,可若是與蕭肅說,又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為呢?
“蕭肅,我記得明日你可是要去學堂?”蘇錦問道。
“嗯,今日休沐,學堂給學子們放放假。”蕭肅回答。
“我上次去李家尋求幫助的時候,李家雖沒有直接說要幫助我,卻是向我說,蘇家船隊被舉報是因為一個賴皮。”蘇錦斟酌著說道,一邊餘光關注著蕭肅的表情。
蕭肅聽到這,內心有些驚訝,竹一剛剛才查出這個賴皮在何處,這李家有點意思。
“嗯”蕭肅沒有沒有多說。
蘇錦有些焦急,這麼重要的資訊,蕭肅怎麼只會說個嗯呢?但因著做了許久次輔夫人,察言觀色,面不改色的本領也還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