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氏剛剛的鬨鬧中便可以知曉,簡單來說,陳氏小兒死了。陳家小兒名為陳驕。

晚娘今日早晨原是在廚房準備二老和自己丈夫的吃食,陳驕因著受傷的緣故,這段時日都是陳氏自己開小灶做給自己小兒吃,晚娘並不清楚陳驕每日都吃的什麼,但她卻是清楚那定是好的,從那日陳驕回來的時候奄奄一息到蘇錦來時看到的精神氣好,若是沒有重要的食材進行補,說出來怕是誰也不信,更何況自己小叔子那全身肉都沒有幾兩,一副飽暖思**的樣子,就不像身子骨健朗的人。

陳氏的私房錢全部都給自己親兒子,她也沒什麼話可講,勤勤懇懇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可巧,早晨的時候,陳氏因著自家的土地與別人起了紛爭,沒有空給自己兒子送飯菜,看到晚娘,也沒有多想,匆匆把手中的飯菜交給晚娘讓晚娘送給自己兒子,千叮嚀萬囑咐,才走了。

晚娘送去之後,看見自己的小叔子,沒由來的被自己小叔子的眼神嚇著,把飯菜布好,便離了去,倒是沒有發生什麼。哪知近中午之時,陳氏回來的時候看見陳驕躺在床上口吐白沫,已經氣絕身亡。

陳氏很是震驚和悲痛,她哀嚎完,問過自己丈夫是誰最後進來,只有晚娘一個人來過,自己的兒子早上還是好好的,如今卻跟自己天各兩方,陳氏一口咬定必定是晚娘不滿自己拿私房錢給自己兒子吃好吃的,便在家裡又哭又鬧,任誰說話都不聽,晚娘不停的辯解,只有陳召一個人相信,但她的丈夫卻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晚娘雖然來了著張家村有些年頭,但是她每天都被勒令跟陳氏呆在一起,陳氏的性格頗為潑辣又錙銖必較,張家村的村民基本不喜陳氏,是以她與這些人並沒有什麼交集,她原本是去找里長夫人,但是去了之後卻發現里長夫人一家沒有一個人在,路過的人跟她說可以去村東剛來的那戶人家瞧瞧,去了之後才發現里長他們並不在,無法,晚娘只得向蘇錦求救。

前因末尾無非就是如此,里長知道這名叫晚娘的女子來了這家之後,總是被陳氏壓榨,但是各家有各家的難處,他們幫的了一回卻幫不了第二回,他只能放任下去。

陳召聽著晚娘平靜的敘述這些事情,就像不是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一樣,陳召心裡沒來由的有些害怕,那種一旦自己不做些決定必然會失去什麼的害怕,陳召慢慢將手拳了起來,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晚娘並沒有錯。”陳召堅定說道,聲音也有些大,震的陳氏一跳,陳氏咬了咬牙。

“你個孽子!”

“娘,我感恩您將我帶回來,也感恩您的養育之恩,原先我一人,您有了陳驕對我又打又罵,我從未在意,我本就寄人籬下,不是孃親生這一點,娘心裡定是有疙瘩,我曾讀儒學,知父母之恩,永世難報,我不忤逆,我聽話,聽娘說的一切,娘說讓我往東,我絕對不往西走一步。只有晚娘,她是我唯一與您有不同意見的事情,晚娘她很好,她是我這輩子想要的女人。她是我的軟肋亦是我的盔甲。若是晚娘錯了,我必然會說她。但這件事情,是娘您不分青紅皂白,是娘您自己固執己見。”陳召不理會陳氏的話,面上是痛苦的神色。

“娘,這些年我掙的錢全部都上交了,晚娘也幫您這麼些年頭,還請您同意我們淨身出戶,您也知曉我身上並沒有任何銀錢,晚娘亦無,驕兒的事都有里長來斷絕,里長正好也在這,希望您能主持一下。”陳召原是以為自己說出分家這句話心裡是會很難受的,卻沒來由的放鬆。他向里長彎了彎腰,誠懇的說道。

“嗯。過個一兩天需要請族裡的人來。先讓我們看看陳驕。”里長點點頭。里長說完看了看門口,蘇錦一直注意著里長,發現里長一直看向門口,像是在等什麼人。

門口清瘦的身影出現,蘇錦看著蕭肅有些吃驚,自然的就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