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陳力低著頭髮現周圍突然一下在特別安靜,他偷偷抬起了自己的頭,看了看周圍,卻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陳力立馬又把頭低了下去,里長說道,“陳力啊。你倒是說說你們兩口子認定是晚娘是為何?”
陳力慢慢抬起了頭,看了看陳氏又看了看晚娘,晚娘臉上滿是痛苦,囁嚅了半天,像是忘記自己會說話一般,他抿著嘴巴始終不說一句話。
蕭肅並沒有在問他,但是周身的氣壓一下子便低了起來,周圍的人莫名的都感受到壓力,陳力環顧四周,額頭上冷汗直冒,雖是春初,卻意外的讓人覺得很是煩躁。
半晌,“晚娘她...”陳力開口一句話,又開始停頓。
陳召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父親母親,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瞞了自己些什麼,但他清楚現下只能聽他們說是為什麼。
“晚娘,晚娘...”陳力喃喃自語。
似是受不了陳力的懦弱無能。陳氏大聲說道“就是這個女人,水性楊花,就是她勾引我兒子,若不是她...”
“我兒只是言語上稍微開放了點,這女人就倒貼上來,她不過一破鞋,我大兒不過是憐她罷了,她倒是有些架子。”陳氏言語裡滿是看不起。
蘇錦聽著陳氏這番話有些不敢相信,這個朝代建立雖沒有多久,但是當初的開國皇帝背後若沒有世家大族楊皇后在後頭的支撐,怕是贏得有些困難,是以這個朝代對於女人放開了些,也因此湧現了許多巾幗英雄。除了這些傳奇人物,單說那拿喬的京城女子哪一個不是身上帶點武藝?更何況如今女人做官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兒。可現在,在所有人面前,竟然有人堂而皇之的說出這番話,不僅如此,說出這話的人竟然同為女子。蘇錦心想,這真難以說出到底是悲還是痛,
“晚娘?”陳召聽出陳氏對晚娘的指責,他知曉晚娘並不是這樣的人。
晚娘此人,在這個稍微偏僻一點的村裡頭,可以算的上是個清秀的美人,一顰一笑之間盡是風情,就算晚娘在陳氏的銼磨下失了自己的神采,但耐不住就算是眼裡暗淡無光,晚娘依然被很多人覬覦,若不是晚娘的丈夫因患急病一個月便死了,怕是這香餑餑死活都輪不上這陳召。自家有這麼一個嫂嫂,陳驕色慾上頭,又一心想追求偷情的快感,他本也就看不上自己名義上的哥哥,不過若不是他哥執意求娶,怕是自己家裡也不會有這麼個活色生香。陳驕原以為自己大哥木納,沒有任何情趣,若是自己與嫂嫂說這話,她必定是歡喜的很,哪知自己就提了一嘴,便被嫂嫂扇了嘴巴子,又被自己的爹孃知曉,他孃親罵晚娘是破鞋,他看著晚娘可怒不可言的表情,內心裡很是暢快,再加上自己的爹孃連重話都不曾說一句,陳驕更是猖狂的很。
但晚娘總是不從,也總是躲著陳驕,有一回竟是直接將廚房的罐子扔向了陳驕。陳氏自那以後便始終認為晚娘對自己小兒抱有懷恨的情緒,她也曾後悔自己為啥當時把手中的吃食交給眼前的壞女人,但事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