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絮絮叨叨,說出來的話斷斷續續的,陳家大郎原本不想要蘇錦參與進來,畢竟自家的事若是他人參與進來著實要讓村裡其他人笑掉大牙,更何況還是這剛來的一家人。
陳家大郎看著眼前這個女子,面上尷尬一覽無餘,這蘇錦他原先並沒有印象,畢竟這蘇錦原先的活動範圍應該是那九塘鎮,他不認得倒不是什麼大事,但若是說起蘇錦的丈夫—蕭肅,那麼真的有很多事情可以說,多到,如果給他一天時間他都不一定能夠講清楚,如今過去這麼些年,記憶這種東西總會淡化,可是錯事總會被人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自然而然記憶中的事情愈發讓人清楚,清醒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著心中的愧疚,那日蕭肅離開這張家村的時候,陳家大郎他是去過的。
那少年一身銳氣,眼裡卻滿是滄桑,扶著他的孃親一步步離開,或許是發現了陳家大郎,直直的看向陳家大郎的方向,面上毫無感情,陳家大郎當時一驚,害怕那少年知曉這張家村對他與他母親暗地裡做下的事,慌忙而逃。
現下,陳家大郎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讓蘇錦趕緊離開,如果當初的事情被有心人說出來,陳家大郎記起那個少年的淡漠眼神,全身戰慄。
“蘇...蘇妹妹,這事本來就是我們的家事,我娘她現在只是氣頭上,你看要不你還是先回去?”陳家大郎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笑道。
蘇錦本就不想捲入這事,她點了點頭,就想離開,哪知那陳氏突然撲了過來,蘇錦嚇得往旁邊一跳,卻還是被陳氏拽住了裙角,蘇錦的裙角一下子就被人弄的皺巴巴的。
任誰再好的脾氣都會覺得這陳家有些欺人太甚,蘇錦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一旁的紫珠看見陳氏撲向蘇錦,心下一駭,連忙衝上去,一腳踹在了陳氏的肩頭,許是力氣有些大,陳氏一下子被踹翻在了地上。
陳氏一骨碌爬了起來,指著陳家大郎就罵道“我與這蘇家丫頭說說心裡話是怎麼的?礙了你的眼?你妻子害我兒,你還有理了?我雖沒生但好歹養了你這麼久,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我原是以為我這般對你好,怎麼樣你都曉得養育之恩,如今你就是這樣?”
“現下你弟弟死了,你開心了?我跟你說這家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你的!”
“我就是全賣了,我都不會給你!”
“你個白眼狼。”
“白眼狼啊!我的兒啊,都怪我,我怎麼就領了這麼一個白眼狼回來?”
“都是你,都是你!說我生不出來,非要把這孽子領回來,現下這孽子謀害你親生兒子,你開心了?”
陳氏說著說著,更覺得悲傷,這陳家小兒本就是她老年得子,就是那心肝肝上捧著,就怕哪天白髮人送黑髮人,她前防萬防,哪知家賊難防,那養子必是聽見了自己想要將房子什麼的留給么兒,他才會指示自己的妻子謀害么兒,必定是這樣!
更何況自己的么兒已經是那秀才了,今年秋試必定會在榜上有名,她么兒說了以後把自己接到京城去生活的,如今,如今,如今她么兒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陳氏看了眼蘇錦,“蘇家丫頭,你也是目睹了這事,我現下就去找里長,一會兒你必要為我作證,必要把這狗男女送到那豬籠裡,讓他們以命換命。”
蘇錦一聽這話便馬上說道,“陳嬸,這我可不能作證,如今連什麼事情我都不知曉,我又如何目睹這事?這事我還真做不了證。”蘇錦說完又笑笑,往後退了幾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陳氏看著蘇錦往後退的身子,緊緊咬著自己的唇,她知道蘇錦說的沒問題,正是這沒問題,她腦海裡浮現了一個女子的身影,那個女子也是這般劃清界限,陳氏狠狠的想,小丫頭片子,你說不知就不知了?
陳氏那邊請里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