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力安安靜靜地站在角落裡,低眉順眼,只有在陳家的時候說蘇錦擅自做主,並且一口咬定蘇錦與晚娘暗下勾結,消滅證據。便是剛剛陳氏口燦蓮花,陳力也不再開口,只是當縣令問到的時候抬頭看一眼縣令,卻是看到縣令後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唯唯諾諾,全身打顫。
這樣的人就如同那棉花一般,你一拳打下去,他只會不停的往下陷,給不了任何回應,著實讓人氣的緊。但無可奈何,縣令詢問幾個問題,陳力也只是用餘光看看陳氏,看見陳氏的眼風,然後默默的搖頭或是點頭,這般問下來,陳氏就像是在操控這陳力一般,陳力什麼多餘的話都不敢說。
縣令心下著急,那屋子裡頭就這麼幾個人,這陳力就像個透明人,知道一切但是又把自己置之度外,所有東西都依著那陳氏,好了,這陳氏又一心認為是自己大兒媳婦殺了人。這晚娘便是斬釘截鐵說自己一點兒都不知曉,陳召自然是幫著自己兒媳。
另外的人,倒是可以還原事情真相,然而這些人也一口咬定什麼事都不知曉。縣令當真想兩眼一翻倒過去,這都是些個什麼事啊!想他這些年不說有什麼大的功績好歹也能治理的九塘鎮井然有序,如今這麼一個命案卻絲毫沒有頭緒。他又瞥了眼蕭肅,心裡默默琢磨,這蕭肅能夠跟上頭合作,那必然有過人之處吧...
“蕭肅,你且說說有什麼想法。”縣令在公堂上大剌剌的問道。
蘇錦原先看到縣令夫人,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無不都在告訴蘇錦,這縣令夫人決計是個聰明人,那麼她的丈夫應該也差不到哪去吧?是以,她進了這公堂沒有一點兒畏懼。但現下,蘇錦看著縣令直接問蕭肅有什麼看法,蘇錦看了看身旁清瘦的男子,不知為何,雖然蕭肅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她就是感受到了蕭肅的無奈。也是,蕭肅雖說是被裡長拉來的,但是好歹他的妻子是參與到裡頭,利益相關人,又怎麼能直接詢問看法呢?這種簡單的事情,連蘇錦這種婦人都知曉,縣令好歹也是做了很久的官了,又怎會不知道?
就不知這縣令到底是大智若愚還是大愚若智呢?
“草民不知。”蕭肅作揖回道。
縣令心下清楚自己剛剛問話有些唐突,但不可否認的,他還是很想要知道蕭肅的想法的。
“哦?我可不知道還有堂上問案子參與人相公的說法。”堂外有人聲音傳而來,隨之是一陣輕笑。
“誰?”縣令坐在堂上,手中醒木一拍。
“欽差大人到。”
“是欽差大人啊!欽差大人來了怎麼不跟下官說一聲?下官有失遠迎,還請欽差大人贖罪。”縣令看著外頭走的越來越近的黃色馬褂,再聽見“欽差大人到這幾個字。”當即就想直接暈過去,他立馬站起身來,走到欽差大人身旁,不停的賠罪。
“許久沒見,湯縣令原是就這般審案的?”身著黃馬褂的男子臉上剛剛噙著的一抹微笑消失不見,肅容滿面,讓人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