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盛十六年秋,九月十八,赫家嗣子的西園正在為家裡的小小姐慶生。
眾人歡聲笑語,離山拿出來一個錦盒開啟,裡面是個漂漂亮亮的藥囊,小梅兒看去並不甚喜歡。
“梅兒,你看,下面還有小玉穗子。多好看啊,配在身上定叫人都羨慕你。”
可梅兒卻是嘟著嘴,表達出自己對舅舅禮物的十分不滿。
“你這個樣子是非常不喜歡舅舅給你的藥囊了?那你想要什麼?舅舅去給你買。”
這話一聽,小丫頭裡面裂開了嘴,“梅兒,想要,舅舅上次那柄,長蕭。”
蕭,那是離山父親還在世時送他的生辰禮,這樣的東西有多珍貴都不用去想。
“好,舅舅把…”
“不許!”離山是她要什麼就會給什麼的,哪怕是他的命,離山都給的爽快。可青雀卻不能讓這孩子這樣子驕縱。那藥囊必是離山精心所配幫她避開毒物,強生健體的。而玉穗子,青雀一看就是成色好到不能再好的東西,定然是那個魔君送的。小孩子許是不清楚,可大人,卻不能不清楚。
“她是孩子,又是我外甥女。”
“不許就是不許。”張青雀也不多說,她拿出藥囊將它佩戴在梅兒的身上,“除了睡覺,什麼時候都不能取下來。”張青雀面色嚴峻,“不許嘟嘴。今日是你生辰,可生辰卻是以後良多。不是有個生辰,你就可以無法無天的。”
張青雀盯著梅兒,梅兒有些怯懦的看向舅舅,可離山也不能說什麼,只得無奈的搖搖頭。小丫頭是慣會看人眼色的,只得規規矩矩的應了母親聲,“孩兒知道了。”
孩子眼神飄到了身後,“瑅玦,你也來給妹妹慶生,來,到舅舅這,舅舅抱抱。”
張青雀回過身,瞧著赫旁風牽著兒子來了西園。“去啊,玦兒你不也想舅舅了。”
赫瑅玦聽了父親的話乖乖的跑到離山身邊被他抱起來,梅兒瞧著被離山抱著的赫瑅玦憋憋嘴,忽然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嚷道,“我也要舅舅抱,我要舅舅抱,舅舅抱。今天是我的生辰,舅舅只能抱梅兒。”
“梅兒。”張青雀叫著她卻不知道說什麼。
“爹來抱梅兒,爹爹抱你。”赫旁風過去抱起來梅兒,梅兒看著他便不哭,突然開口道,“舉高高。”
赫旁風聽了一笑,“好,爹爹讓你飛。”將梅兒舉起來,飛在天上轉圈圈,梅兒不哭了,咯咯咯的笑起來,笑的特別開心。
可,張青雀卻愣在了那裡。以前,王阿木經常這樣跟她們倆玩。
“嗣子,少夫人,大舅爺,老爺回來了,請你們過去,帶著孩子們過去。”
“老爺?”
“是爹回來?”
“是,嗣子。”
赫猊謄的回來,就像第一次回來那般令人奇怪,他端坐在家主位置上。
“爹。”赫旁風進來,他懷裡還抱著梅兒。他看著主位右下首坐著的奶奶和她身後站著的母親,再去看父親的樣子,卻覺得更是奇怪。
“爹。”張青雀跟在赫旁風身後和離山並肩走進來,看著屋裡的人,怯生生的叫著。
赫猊謄抬頭,看著他們進來,他的眼神穿過自己的兒子看向後面。赫旁風有些擔憂,他的身後便是妻子張青雀,莫不是,父親想要讓自己休妻?
“旁風。”
“在。”
“不將你的女兒抱給我看看嘛?你叫梅兒?來,爺爺抱一抱。”
屋裡的人,聽見這話,都是,不明所以。
赫旁風還是將梅兒抱給了赫猊謄,梅兒似乎並不怕這個沒見過的爺爺。“今天是你的生辰?”
“對,今日是梅兒的生辰,爺爺。”
“梅兒啊,你記錯了,今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