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來了,來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來了!”

已經是午夜,這番敲門的動靜竟然都可以蓋過今夜的驚雷。

看門的小廝急急地去開門,蘇家主院裡的冷月依卻被驚醒了。她推了推身邊的丈夫,蘇康業卻睡得有些沉,只是嗯著應她卻未真清醒。

冷月依從內側爬過出去想要下床,這時候的動作倒叫蘇康業真的醒了。蘇康業坐起身,見她已經披上外袍想出去。

“你這是去哪?大半夜的,外面又雷雨交加。”

還未回話,就又聽見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你聽,總覺得不安心,你睡吧,我去看看。”

“你等下,我陪你去看看。”

倆人披著外袍還未走完到前廳的長廊,小廝已經開了門,“大小姐。!?”

蘇紅豔穿著蓑衣斗笠,懷裡抱著什麼?

雷聲過去,再也沒有掩蓋,小廝驚了,這是…孩子的哭聲?

本來蘇紅豔是要回自己的院裡,卻見弟弟和弟妹穿著中衣披著外袍站在右面的廊下看著自己。蘇紅豔轉身過去,走到他們面前脫下身上的蓑衣斗笠。

夏夜的雨,那樣的大,她的衣服和頭髮還是溼了。

孩子的哭聲一直都在,這會兒反而更加強列了。

“家裡有奶過孩子的僕婦嗎?看看孩子是餓了,還是凍了?”

“孩子?,哪裡來的孩子?”

蘇紅豔抱出來孩子,孩子也是溼透了。冷月依想,這溼著身子,大人都難受別說孩子了。她忙將自己的外袍退下身後包過蘇紅豔懷裡的孩子問道,“孩子的娘去哪裡了,姐姐這是大半夜在哪裡帶來的…”

蘇紅豔忽然一驚,抬眼看著她,深深的,不知要說什麼,不對,是怎麼說,不過,還是要說的呀!

“姐姐,這是,這是..”她本以為這是阿楣的孩子,可再低頭去看,孩子長得好像不是這個樣子,而且小很多。

失望,“這不是阿楣的孩子。”她替蘇紅豔回答了自己。

“對,這不是阿楣的孩子。但卻是你們的孩子。他的爹孃…都不在了。”

冷月依和蘇康業面面相覷,再看去蘇紅豔,卻見她眼角泛紅,嘴角泛紫。

“長姐。”蘇康業試探性的叫了她一聲,蘇紅豔自然聽得到,“怎麼了?”

“照顧好他吧。”

不留回話的餘地,她轉身離去,心裡卻道,“稚子無辜。”

一滴清淚淚一行,只怪心中青絲長。

冷月依收回思緒,這裡,怕只有蘇康業沒有察覺到這兩個女人轉了千帆的心思。

赫家,

“請蘇家主,家主夫人,蘇大小姐安。我們夫人請幾位前去如席。”

大丫頭規矩,冷月依問她,“你..是青雀身邊一道陪嫁過來的丫頭吧。”

“是,奴婢是同螺銀姐姐一起陪著夫人的丫頭,我叫螺玳。”

螺銀…

“告訴赫夫人,我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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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府大小姐的生辰宴請誰,張青雀不知道的是這並不是赫旁風擬的。赫旁風只是寫了單子叫赫桉送去給了離山,最後賓客的名錄是離山定的。

男人之間的心照不宣,其實是為了張青雀的一份心意。赫旁風這幾次的做法,倒叫離山多覺了幾分思量。

那日醉酒,他看著眼前擺著的青梅酒,這一罐是從那竹林澗樹下挖出來的。阿篤一直以為他會喝掉,卻不曾想師傅只是對著它喝其他的酒而已,每每醉了就對著酒罐子自言自語。好像那個酒罐子就是小姑奶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