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看著赫璞璠默然了片刻,瞧了瞧一旁的顧暖。
町琅上前拉拉赫璞璠,可她卻不肯讓步。
“即使是阿姐也沒有這麼要過。”顧暖先開口回她,“璠姐姐都不問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嗎?什麼都不管,放在赫家哥哥手裡不好嗎?”
“阿暖,那得先問問,你口裡的這位赫家哥哥是不是站在我這邊的。”
“是不是?到底是不是,阿暖是看在眼裡的。姐姐不見的日子裡,是阿暖在中間調停奔走。哥哥的隱忍和急切,阿暖知道。張姨娘心頭的著急和憂心,阿暖也知道。姐姐是赫家的小姐,又怎麼能不懂吶?”
“我真的不懂。”赫璞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赫璞璠,“舅舅不信我,將東西給你。因為他知道你會護我,便拿你掣肘於爹,哦,不對,是掣肘赫家主。”
“赫璞璠,你在說什麼,赫家主?那是我們的爹。”
是該信還是不信,赫璞璠都寫在臉上。越是這樣越這叫赫瑅玦怖駭在心裡。
他訕訕一笑,“好。就算赫家不肯在你身後,我也在的。當初舅舅問我,要給我的這些是有代價也可以接受嗎?我問過他,代價是什麼?他說,若我背棄你們姐妹中的一人,他給我的人可自行做主殺了我。”
殺了我?
這回,換做町琅和顧暖怖害的看著赫瑅玦,覺得這話離山根本不會說的。
“然後吶?”
然後?
她們又齊齊看向赫璞璠,卻覺得她似乎並不奇怪離山會這樣講。
“你們不信。我與她們一樣驚訝。可舅舅說,即使我是他大妹妹的兒子,卻也是赫家的嗣子。他小妹妹的孩子們沒有父親,母親也不在了,那他護著她們就要比我多的多。他說,他說到做到決不食言。我也回他,我亦是說到做到決不食言。”
“這對你不公平。連我都不想報的仇,你跟河量仉都不該被牽連。”
赫璞璠的平靜和淡然叫在場諸人都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可從你生下來,赫家就逃不掉了。赫家欠陳家,張家護陳家。至於河家…”
提到河家赫璞璠忽的接話,“赫家在我身後就夠了。”
赫瑅玦點點頭,“是。你現在,可以同他和離了。”
和離?!!!
“小姐…”町琅忙叫著赫璞璠。
“膳房的午飯該備好了,町琅你去看看。暖兒,你還有別的話同我講?”
赫璞璠似是故意岔開了話題,顧暖是個有眼色的,趕緊接過她的話頭,“阿暖不急。我會在此處待幾日,阿暖的話,現在不能說。”
幾人行至廊下而至正堂用膳,便遇到了前來尋他們的河量仉。
“要我同他講嗎?”赫璞璠回頭看一旁的赫瑅玦,“關於和離的事情。”
“我沒說和離,這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好。”
“是大舅哥來了,大舅哥許久沒有來河家了。我叫人熱了壺好酒,一會兒我們可以一起用用。”
“大舅哥?從你嘴裡聽到這個稱呼,我真的很不適應,河量仉,我們還是直呼其名的好。”
“歸歌。我叫人做了你喜歡的菜。”
赫瑅玦一驚,這人是對自己如此不屑的話盡數全收了?還這些委曲求全般的語氣同璞璠講話,他更是,叫了她的名字嗎?
“我沒有喜歡的菜。你來尋我們,是為了監視嗎?”
“少夫人!”
“河屏!”河量仉呵斥了河屏,止住了河屏愈要說些什麼的口。
赫璞璠扭頭便繞過他離開,可赫瑅玦卻看到了河量仉眼裡夾藏著的隱隱約約委屈。再是不肯去多想,他也終覺了赫璞璠的變化。他說不上來,那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