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時如今已經是皇帝身份,貴不可言,他的大婚自然隆重非常。

所以各種規矩自然也不必提。

首先是在進宮門的時候,許棠就得下轎子,跨過火盆之後,還要走一段長長的五穀路。

原本這條路應該許棠自己走。

不過許棠的轎子剛剛到了宮門口,葉清時就已經在宮門口候著了。

葉清時就像是普通人家成親那樣,接過了禮部尚書手中的弓箭,一箭射在了轎子門口。

而後才親自上前來,將許棠從轎子上扶了下去。

許棠頭戴九鳳冠,身上是全套裝扮的皇后十二層褘衣。

再加上身上的其他首飾。

這一身行頭足足有好幾十斤。

許棠覺得自己都快被壓斷脖子了。

轎子裡又悶又熱,許棠的身上已經有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

在這麼難受的情況下,許棠也不知道自己在看見葉清時的時候,怎麼還能夠笑得起來。

事實上在看見葉清時的第一眼,許棠就自己忍不住笑了。

她看見葉清時伸出手來。

然後許棠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葉清時的手上。

葉清時扶著許棠從轎子中下來,看著許棠身上那些東西,也知道這些東西戴在身上是多難受。

畢竟葉清時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

光是頭上這一個赤金冕冠,就已經是讓他覺得頭髮都快被扯掉了。

帶了這麼久,頭皮都是酥酥麻麻的疼。

葉清時扶著許棠走上了那一條鋪滿五穀的路。

葉清時牽著許棠,低聲的對許棠說道:“累不累?我叫人已經在屋裡放了冰,等你過去就涼快了。”

許棠含笑看了葉清時一眼,也壓低聲音:“累倒是不累,就是熱的慌。我現在可算是明白,為什麼皇后和皇帝是天下最富貴的人了。”

光是這一身的金子——這沒有幾個人家能拿得出來。

葉清時被許棠這番話一下子給逗笑了。

握著許棠的手指卻緊了緊。

“以後咱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須得風雨同舟,共濟滄海,舉案齊眉,不離不棄,還要白頭到老。”

葉清時這話說得十分動容,許棠聽在耳朵裡,心卻變得滾燙起來。

許棠領著嘴角笑起來:“你將好話都說盡了,那叫我說什麼?”

“那我也只好說一句,夫唱婦隨,生死不離。”

葉清時語氣安然:“都到了現在了,哪裡還需要介意你或者我?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許棠頓時又笑出聲:“那我可真是佔了大便宜了。”

隨後許棠又輕聲的感慨:“說起來,能有今天這樣,實在是叫人覺得像是在夢裡一樣。”

葉清時就輕輕地掐了許棠一下:“現在還覺得是夢嗎?”

許棠頓時哎喲一聲。

一段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隨後就到了正殿上。

太后已經在那兒等著了,太后今日也是盛裝打扮,不過面色冷冷,毫無喜氣。

身上的衣裳和周圍的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太后冷冷地看著葉清時和許棠向自己走來,心裡頭微微有些複雜。

這樣的複雜,深深地沉澱在太后的眼底。

尋常人家成親要拜天地,葉清時和許棠成親,自然也要這樣的。

不過,在拜父母的時候,葉清時卻故意沒有拜太后。

反倒是對著自己的養父母深深一拜——

尤其是大長公主,葉清時拉著許棠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大長公主伸手扶起了葉清時和許棠,輕輕拍了拍許棠和葉清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