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極。”蘇提附和著,替鎖陽倒上酒,“這蛇酒,需是剝了皮,才夠鮮呢。”

鎖陽哪裡經得住這些,被蘇提一席話嚇得臉色發白,紅火的髮絲緊張地絞在一起,只吶吶握著杯口,小口喝著。

蘇提本不打算殺了她,拎著蛇女的後頸扔出門,靈力一瞬間迸發出來,如一道隱沒身形的冰刀呼嘯而去,吹得紅塵樓高臺上鮮豔的綢布斷成兩截,“啪嗒”,門又合上了,狂妄又囂張。

澤漆給鎖陽夾著菜,低聲問她:“雀雀,可是嚇到了?”

“刺激!”小姑娘一杯酒嚥下,有些回味地咂著嘴,握著小拳頭錘著桌子,“厲害了蘇蘇!”她的眼睛圓圓的,喝了酒被浸出一絲水光,看著蘇提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她還想繼續喝,桌子上的酒被撤下,換上了花茶,蘇提拉著她的手看向樓下:“別急著喝酒,有好戲看了。”

樓下一陣吵鬧,蘇提推開窗子,群妖積聚,好不熱鬧。花涼帶著一眾姑娘排成三列,每人手裡捧著個托盤,上面用白綢蒙著,隱隱散發著淡光。

有些妖物成仙前,身後之事找人幫忙,自然要拿出些誠意來託人,待到讋彠日過後,這些灰飛煙滅的妖們所珍視的東西便會被拿出來叫賣,長久以來便成了一個傳統,讋彠日後一步少會形成一個空前絕後的鬼市,裡面魚龍混雜,倒是容易出些新鮮玩意兒。

白綢揭開,有千年狐皮做成能隱身的絨衣,上屆狼王指甲做成的出千兒的骰子,河蛙身體煉製的潛水的脂膏等。蘇提看的興致缺缺,本以為來這兒一趟會得些好東西回去送給伽羅,哪知都瞧不上眼。

鎖陽坐在二樓,捧著臉看的津津有味,眼看著下面的寶物越來越少,她忍不住翻身跳了下去,也加入了掃貨大軍。

蘇提拍了拍澤漆的肩膀,讓他跟著鎖陽,小姑娘激動的滿臉通紅,絲毫沒注意身邊的妖精看到她仙氣四溢的靈體露出的貪婪神情。

隔壁房間進了人,推杯接盞的聲音不絕於耳,香爐裡燃了濃烈的香,似乎還有一縷縷檀香夾雜著,接著是壓低了說話的聲音:“爺,今年的寶貝兒你可滿意嗎?”

另一個聲音出現,嘶啞難聽,“不過是幾本破書,也敢拿來現眼,誰給你的狗膽?”只聽“啪嗒”一聲,杯子摔在地上,似乎是動了真怒。

接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裡面的人重重跪了下來,蘇提不欲多聽,起身準備下樓結賬,只聽一人說:“這可是佛陀以血作經,六界僅此一本,怕是連天界都是沒有的!”

蘇提原本推門的手指停了,垂著眸,一動不動地聽著隔壁傳來的聲響,下方妖精們的集市正進入白熱化階段,開始以靈力高低獲取寶物,蘇提無暇分心,只細細聽著隔壁的談話。

佛陀以血撰寫的心經,聽起來倒是個好寶貝兒。當年佛陀下界歷劫,為普度眾生,以自身血液為引,渡苦厄,救眾生,超度亡靈,收復邪魔。傳言這本心經開啟後必有佛音吟唱,檀香撲鼻,有鎮神醒腦,驅邪除厄的作用。

她對著站在樓梯口磕著瓜子兒看熱鬧的花姐兒妙凌招了招手,不顯眼的一個姑娘,長得不甚討喜,面容寡淡,左臉還有顆黑痣,只聲音還溫柔些,平日裡唱些小曲兒過活。從懷裡掏出一顆夜明珠,蘇提湊到她耳邊嘀咕了幾句,讓她去給隔壁的客人傳個話兒,問問這佛經可否能轉賣給她。

等待的時間不長,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妙凌推開門朝著蘇提盈盈一拜,“桑爺請三爺去隔壁一敘。”

蘇提跟著妙凌走出房門,正遇上滿載而歸的鎖陽,身後跟著的澤漆正大包小包地幫著她拎東西,小姑娘喝了酒,走起路來還有些不穩,一雙淺色的眸子亮晶晶的,直直衝著蘇提撞來。

“蘇蘇,這裡可真是個好地方,我…我還要來!”鎖陽嘴裡還含著酒香,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