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不會惱我吧?”白寄瑤的眼角紅了,輕咳了幾聲,嗓子裡帶著點沙啞,“這些日子寄瑤偶感風寒,又不想麻煩藥佛尊上,只想忍忍就好,尊者本不想毀芨芨草,想來定是師姐的愛物,都是寄瑤無用……”
澤漆在下面暗暗撇嘴,甚至能想象到蘇提嘴角此刻掛著的獰笑,他們活的久了,這些身外之物,都不甚在意,只是不在意,不代表就能隨意毀了它們。
果不其然,蘇提倒水的手停了,原本準備遞給梵空的杯子轉了個彎兒,遞到白寄瑤面前,“都是些花草而已,若是寄瑤仙子你喜歡,莫說毀了一塊田地,就是把菩提苑燒了我都甚是開心。”
伽羅皺起眉毛,張嘴想說些什麼,蘇提沒去看他,手臂紋絲不動保持著遞水的姿勢,臉上笑的越發乖巧:“寄瑤仙子喝水呀。”
任誰被蘇提夾槍帶棒一頓收拾,都會退避三舍。可白寄瑤也是個功力深厚的,梵慧覺得自己有必要挪遠一點,免得待會兒殃及無辜。
白寄瑤伸手接水,面上笑的溫良無害,“寄瑤就知道師姐不會怪罪…啊——”一杯滾燙的水順著她的手潑了下來,一滴不落全倒在她白色的衣裙上,白皙的手腕很快燒出一塊紅。
梵慧默默在心中給蘇提豎起大拇指,只見蘇提臉上掛著一絲吊兒郎當的笑,“喲,師姐近日也偶感風寒,可惜沒有尊者賞我藥田,這病一直拖著,瞧瞧,就連倒個水,手都抖的不成樣子,師妹沒事吧?”
她說著伸手把白寄瑤的手腕扯過來,動作太大還打翻了茶壺,茶水傾倒,潑了寄瑤滿懷。梵慧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他那偶感風寒手指哆嗦的師姐,可是極為矯健地把一壺滾水全澆在寄瑤仙子身上。
白色的衣衫很快被茶水侵染成了褐色,伽羅重重地把杯子放下,冷眼看著蘇提,眼中似是夾裹著風雪,眉頭緊皺,蘇提毫不畏懼回瞪著他,貓兒眼大睜,映著面前的白衣青年,滿臉囂張,她手中還掐著寄瑤燒紅的手腕,緊緊握著,彷彿就等伽羅吐出一個字,她就折斷手中的腕臂。
他們兩人中間彷彿形成一個無形的冰陣,梵慧悄悄挪了出去,太冷太可怕了。
兩人之間的沉默被細碎的哭聲打破,“我知道師姐不會喜歡我,討厭我,是我……”
蘇提厭惡地眯了眯眼,不等她說完,一把拽起她朝殿外走去,嘴裡不依不饒道:“師姐簡直愛死你了,來,師姐帶你換件衣服去!”
伽羅深吸了一口氣,起身準備追去看看,澤漆站起,奔到臺上,“尊者,您看我這篇文章寫的如何?”
他頓住,斂眉低頭看文章,倒不是擔心什麼,只是蘇提這孩子,太容易胡鬧。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對上澤漆眼巴巴的目光,只得凝神看下去。
而偏殿一側,白寄瑤被燙了一下,本身有仙術護體,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礙,猛然間早已過了偏殿,被拉著出了靈犀宮,她甩開蘇提的手,怒道:“蘇提,我何時與你那麼熟?”
蘇提冷笑,怎麼不接著唱下去了呢。她特意站在寄瑤前面,身體又比她高挑,完完整整擋住了伽羅的視線,這才悠悠開口:“這不是跟你學的嗎?”
“滾開!”白寄瑤氣急敗壞推了蘇提一把,被蘇提抓住手,她雖沒有繼承神位,但能在一步少被人喊一句三爺,可不光因為人傻錢多,重要的是在這一代的小神女小神君裡算得上仙術充盈的。此刻抓住寄瑤的手往自己懷裡一帶,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餓鬼道的事,咱們是不是得說道說道了?”
白寄瑤被蘇提拽住,奮力掙扎起來,她尖利的指甲橫刺進蘇提手臂,蘇提彷彿沒有痛感,一手抓住她,一手拔掉她身上幾根頭髮,疼的寄瑤皺眉:“你敢打我?!”
鼻息間出現一股異香,寬大的袖袋隨手一揮,面前的女子已經不見了。蘇提收了袋子,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