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城主府裡數日不出,江月天天悶的不行,不是折騰自己的丫頭,就是折騰自己。而百里卿塵似乎沒有受到多少影響,反正平常的時候,他也是天天悶著,不是整日讀書,就是在後院練劍。
“哥哥,不如你也教教我劍術吧。”江月坐在亭子裡,耷拉著腦袋,百無聊賴的折著花枝,百里卿塵搖搖頭,教她騎馬已經是最大限度,舞刀弄劍的,再傷著她了,而且江林更不會同意。
“公子,小姐,大人吩咐,讓你們即刻各自回房。”江月的大丫頭翠竹急匆匆的跑過來說,江月從凳子上跳下來問為何,翠竹捂著嘴搖頭,怎麼也不肯說,行了禮就要跑,江月就跑出來追,卻被百里卿塵攔住了。
“妹妹,聽話。”雖然百里卿塵也好奇,但是他要給江月做表率,江林這樣肯定是有道理的。而且想知道為什麼也簡單,等到晚點江林來後院的時候,他再去問也一樣。江月不情不願的嘟著嘴,氣鼓鼓的回了房間,百里卿塵無奈搖頭,也儘快回去了。
晚上江林來陪他們吃晚飯,江月拿著筷子,不停的撥弄飯菜,就是一口不吃。江林看著生氣,斥責她沒有教養,渾身上下都沒有個女孩的樣子,說的江月氣的要跟他吵嘴,百里卿塵想打圓場,江林抬手止住。
“知道今日來的人是誰嗎?南越王!不管他為何要與我們城主府交好,我是君王的臣子,不能做謀逆之人,現在我們一家人還能坐在這裡,安安穩穩的吃飯,說不定明日……”江林說著,已經沒了胃口。慕容羨來,沒有談什麼公事,而是聊江林世世代代戍守弘業城,說些平常日子裡的趣事,還有江林的一雙兒女。
“義父,卿塵願為您分憂,並保護好妹妹。”百里卿塵認真的說,原來是慕容羨。晚些的時候,他就聽到江月丫頭的議論,現在才知道是南越王對他和江月十分感興趣。兩人尚且年幼,慕容羨如此關心,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你們才十三歲,為父怎麼能讓你們……”江林說著眼淚簌簌的往下落,江月此時也不鬧了,乖巧的走過去,撲在江林懷裡。
“罷了,如若沒有圈寰的餘地,你們還有一條路可以選。為父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一切,你們二人只管走。”江林擦了淚,他自問一生不做惡事,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晚年卻要陷入王子奪位的戰火中。江林一生只見過君王一次,就是他弱冠之年,承襲城主之位的時候,需要覲見君王,朝拜並接受君王親賜的城主印。在江林的印象裡,君王清明治世,威嚴不可欺,是他要一生效忠的人,不料幾十年後,出現這樣的事。
“不要,月兒死都不要離開爹爹!”江月哭著說,語氣堅定。百里卿塵也離席跪地,說:“若真的到那一天,卿塵求義父與我們一起走,妹妹需要父親。”
如果僅僅是離開,百里卿塵相信自己有能力保護好他們,只是江林的意願,是最大的阻礙。三人燈下相擁,無限傷感。
此後,南越王日日去城主府,江林只能好生招待。有一日,江林正陪侍著慕容羨,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就說到了弘業城的閉塞,慕容羨的貼身侍衛突然責問江林,明知道南越王的身份,還不識時務的讓慕容羨日日客居驛站,實在不合禮數。
南越王在一旁雖然有斥責侍衛,但是江林如何不知,南越王心裡也一定是怎麼想的,才允許侍衛先吐為快。慕容羨知道江林怕他留住城主府,怕他見到不該見的人。但是話說到這個份上,江林一直只能賠罪,並再三請南越王入城主府居住。
城主府本來就設有專門接待上級官員和貴客的院子,特別是王公貴胄來訪,只要這座城設有城主府,就不能讓他們客居驛站。城主府要負責招待並且保護他們的周全,而且他們在的時候,不管公事私事,有管轄權的是他們。
南越王自然沒有怪罪江林,他答應即刻入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