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卿塵想為江月說幾句好話,那邊管家匆匆過來說慕容羨來了,江林只好強壓怒火,笑著迎出去。

“江城主不必太拘謹,”慕容羨一如既往的親近,笑著落座,讓所有人都出去了,包括他的貼身侍衛,侍衛出去的時候,關上了門,慕容羨才收了笑容,“江城主知道,如今南黎內憂外患,父君抱恙,身為臣子,當先憂國事。江城主世世代代忠君為國,都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再想偏安一隅,已經是不可能了。”

慕容羨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江林點頭,江月和百里卿塵沉默著,慕容羨沒有讓他們避嫌,那過一會兒肯定要說關於他們的事情。

“本王來之前,已經瞭解了弘業城的情況,江城主淡泊名利,但是義子文韜武略,不應該在此時為國出一份力嗎?江城主應該也明白,國安才能家安。”慕容羨轉頭看著江林,表情嚴肅的不容拒絕,江林恭敬的彎腰作揖,一邊答是,百里卿塵也走上前來,慕容羨挑明瞭說,他拒絕是不行的,事到如今,賭一把說不定是好事。

“本王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單獨領兵打仗了,有時候本王也羨慕那些平民家的孩子,可以在父母的庇護下安穩長大。”慕容羨說著,一聲嘆息,問,“若江城主捨得,讓本王帶他幾年可好?”

江林看看百里卿塵,百里卿塵是聽江林的話,慕容羨已經攤開了說,自然不能拒絕。而且現在都清楚,慕容羨踏進弘業城的那一刻,江家就脫不了干係了,北郡王和雍陽王若得勢,未必會優待這座城。“一切聽從王爺安排。”江林行禮說,百里卿塵已經跪地了,慕容羨笑著扶二人起來,然後看向江月。

“月兒年幼,眼下本王帶走百里卿塵,弘業城只留江城主父女二人,希望江城主,保護好她。”慕容羨話對江林說,目光始終看著江月。江月已經熱淚盈眶,在她這個年紀,慕容羨對她說的,是很美好的情話。江林那邊再捨不得,也只能答應。

夜深了,慕容羨先去休息了,再過幾日他就要離開,剩下的日子,讓江林他們三人多單獨相處就好。百里卿塵也趁著這幾日,收拾一下東西。

“都先去休息吧,很晚了。”江林此時覺得有很多話想說,卻都咽回去了。百里卿塵畢竟只是他收養的孩子,他的前途,自己不能做太多主。百里卿塵同樣有一肚子的話,但是現在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

江月一邊為百里卿塵要離開而難過,一邊因為慕容羨的那些話而歡喜,心裡十分矛盾。江月輾轉反側,在她心裡,到底是歡喜大過悲傷,終於熬不住睡了。江林到二更天才眯一會兒,百里卿塵則徹夜未眠,他擔心丫頭粗心,把江月的喜歡吃的用的玩的,都寫了下來,竟然寫了厚厚一摞。又翻出來兩人小時候的玩物,整整一個箱子,看了一遍又全部放好,順便把那些紙都放了進去。

這幾日過的很平靜,江月也不出去,除了早上和慕容羨待一段時間,連吃飯都要粘著百里卿塵。到底是一起長大的,江月內心還是很依賴百里卿塵。出發前一天,百里卿塵帶著江月去遛馬,玩了一天,江林是允許的。

江邊的風有些涼了,草木泛黃,也染上了悲傷的氣息。百里卿塵和江月各自牽著馬,慢悠悠的走著,一直說著以前的事,百里卿塵說的都是高興的事,卻還是把江月說哭了。

“哥哥,月兒不想離開你,哥哥……”江月哭的梨花帶雨,抱著百里卿塵不鬆手,百里卿塵低頭看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十年了,曾經差不多高的兩個人,現在江月只到他下巴。

早上,江林讓下人把大紅收拾好,交給百里卿塵,慕容羨的百人騎都是戰馬,跟百里卿塵很陌生,還是自己養大的馬兒順手。慕容羨也覺得百里卿塵有一匹熟悉的夥伴,是一件好事。

本來離開是避開江月的,都不想讓江月跟出來,但是她執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