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乍起，丹抒子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靈狐……”
風忽然停了，但是捲起的黃土，還浮著，沒有上升，或者下墜。
“你是誰？”丹抒子看著眼前的黃土如簾幕。
“我？你應該知道我是誰，想想，最近的千年，你做了什麼？”
聲音好像從每一粒塵埃中發出，丹抒子抬手，還沒觸到黃土，眼前的一切猛然變幻了形狀。
他看著那黃土一點點沉澱下來，像是要凝成什麼。
沙沙聲不斷，微弱，卻讓人心裡很不舒服。
成了，是他的樣子。
抽劍橫掃，黃土散開又重新聚攏，十分迅速。
“我是你，你是我，你殺不了我，我也殺不了你，認命吧……”
丹抒子繼續揮著劍，越來越用力，“她在哪裡？”
“她？你現在的樣子救不了她，接受我，然後把她帶離這骯髒的俗世，脫離那虛偽的六界……”
丹抒子看著那不停活動著的黃土，是了，這不是別的，他知道它是什麼，是他墜入天河的時候，溢位的魔障之氣。
它現在與他一樣，很弱。
但是他是真的沒有辦法除去它，她也不行。
現在還剩下這把劍，好不容易脫離了，現在終究還是要回到原點嗎？
一點都不想，他的偏執，沒有幫助。
丹抒子握緊劍，直直向那黃土走去，它好像在揣摩他的用意，在原地等著他。
“靈狐，快停下！”
身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是木河。
他扳住丹抒子的肩膀，“他是你的執念，吸收了魔氣，若是讓它侵入，你不一定控制得住。”
“我們墜入天河，為什麼還是不能一了百了？”
丹抒子轉頭看著木河，原本以為重生人間，是幸事，現在看來，完全相反。
他已經受夠了那無休止的迴圈，知道她的心，就夠了。
“要是天河水可以滌盪汙濁之氣，哪裡還會有後面的麻煩事？”
木河焦急的說。
“但是我們現在真的變了……”丹抒子不信。
“你醒醒吧，不是你們，是隻有你！那不是她，那是你捏造出來傀儡，天河水已經枯竭了！”
木河跺腳說。
丹抒子聽完，猛的抬手拂開木河的手，“不對，不對！我明明記得，當時我們都沉在水底，然後不知怎的，我醒來在凡界，她是我照顧到現在……”
頭突然疼了起來。
“她什麼都沒留下，現在的她，是你做的傀儡，你是不是覺得很像最初遇到她的時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不可能，是楚桓與你說了什麼！”丹抒子皺眉，小白說的沒錯。
“他與我說想要除掉你，得到人家的榮華與權勢，還有，她變成現在這樣，是楚桓做了手腳，”木河說著，指指空中的黃土，“它也是楚桓引過來的……”
丹抒子眯著眼睛看了看，木河沒理由騙他，難道真的是他錯了嗎？
就這這時，黃土突然席捲而來，丹抒子極速後退，旁邊哪裡還有木河的影子。
“差一點，還差一點……你為什麼這麼固執，就差一點點……”黃土繞著他的身子，好像要這樣把他吞噬了。
丹抒子抽劍劃破了手掌，有痛感了，剛才竟然疏忽大意，中了類似幻術的東西。
眼前這傢伙，想趁他意志薄弱的時候，與他融合。
“我不會傀儡術，你是我，你怎麼會不知道？”丹抒子說著，灑了點血在黃土上，這東西肯定有本體，只是不知道要怎麼讓它顯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