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從昏睡中清醒過來已是三天之後,只見季修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一臉迷茫的模樣。

周圍靜悄悄的,別說人了,連一點別的什麼動物的動靜都沒有。季修剛想起身,卻發現身上跟被什麼東西碾過一樣,竟一點力氣也沒有,內裡也覺得疼得不行,便索性放棄了掙扎,乾脆安安分分的在床上躺好了。

也不知流風和驚雷兄弟二人有沒有四處尋他,季修一邊想一邊打量著他現在所處的這個屋子。這個屋子倒是別緻,屋牆竟是以活木所成,這牆上還有些綠植吸附其上,倒是一片生機勃勃景象,也不知主人是誰。說來,住得這般別緻,又是這樣精湛技藝,想必是個年過古稀的老頭吧。

季修還在四處打量之時,便聽見屋外傳來兩人的腳步聲和一個女子的聲音,“給~姐姐給你帶的好東西,快去嚐嚐,我先看看這人醒是沒醒!”

季修聞聲往門口看了過去,只見一抹紅色的身影闖入了他的視線,待看清來人的面容時,季修心下一驚,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啟月一進屋便看見季修正看著自己,面上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也不覺討厭,倒是覺得這人痴傻了幾分。“怎的,壞了腦子嗎!”啟月一邊說一邊往季修身邊走了過去。

季修看著正朝自己走來的啟月,微微一笑,抱歉道:“給姑娘添麻煩了,可是姑娘將我救下的?”

聽到季修的話,啟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若不是我把你救下的,你能見著我嗎?”

聞言,季修失笑,著蠻地的姑娘可當真古靈精怪。

見季修自顧自的笑了起來,啟月便趁機將季修又打量了一番。面前這人一襲玄衣,銀紋為飾,以繩束髮,面容俊朗,眼若桃花。可真是比她來人界這二十一年裡所見之人還要好看上幾分,就算那靈闕來比,這人也是不輸靈闕多少的。那雙金色的眸子更是稀奇得很,啟月在人界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這般顏色的眼睛。

見季修笑完了正抬眼往自己這邊看,啟月趕緊從季修臉上移開了視線。

“姑娘七年前可是曾到過中州?”季修含笑朝啟月問道,即使躺著也沒有失了他的帝王之色。

聽到季修的話,啟月不禁心下一驚。又見季修一邊發問一邊若無其事的模樣,啟月不禁在心裡盤算了起來,這人定不是什麼尋常之人,不然,到了一個陌生環境,怎的還能這般坦然自若,何況還帶了一身傷。若不是看清了自己沒有要害他的心思,便是還有後手沒讓人知道,況且那圖紙也著實奇怪得緊。

想了想,啟月還是對季修搖了搖頭,道:“我自小便生長於蠻地,不曾外出一步過。”

聞言,只見季修的眼神黯淡了幾分,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忽閃了一下,隨即又變得空洞起來。

見季修不再言語,只顧自己發呆,啟月不耐煩的喊了他一聲,“喂!”看來這個人也和先前那些人沒什麼兩樣,都是些彆扭傢伙。

“抱歉,想起了些往事。”季修抱歉的朝啟月笑了笑,又問道,“請問姑娘,我睡了幾日?”

“三日。”

季修正詫異自己竟昏睡了三天,還沒等他露出什麼神色,便看見一個身著黑衣的八九歲男童端著一碗藥進了屋裡。看見他醒了之後,男童眨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將他打量了一番,隨後作出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倒是可愛得緊。

啟月察覺到阿鬱進了屋,不客氣的朝季修道:“你昏睡的這三天可都是這小子在照顧你,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聞言,阿鬱瞪大了琥珀色的眼睛一臉疑惑的看著啟月,一副完全搞不明白她要幹什麼的模樣。明明是自己將面前這人弄傷了在先,照顧他也是於情於理。只見啟月悄悄看向阿鬱,朝他眨了眨眼睛,讓他放心。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