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瞬間雲霧四起。

周圍的侍衛亂成一鍋,站在我身邊的幾個侍衛,也是立刻閃影躲開,不敢滯留一分。

我看著柔桑的爪尖近在咫尺,我立刻分身躲過,現身在她的身後,我剛要擊她一掌,誰知她的爪尖已經觸碰到了洛安的左心房。

原來她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我,而是掌握破城中大量資訊的洛安!

“砰”的一聲響動,任肖衡已經將柔桑擊開,柔桑受不住任肖衡的這一掌,即使在我看來,任肖衡這一掌不過才兩份力而已,瞬時間,柔桑就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我走向洛安處,蹲在她的身旁,只聽她的不斷地妮妮著:“不……這不是我的本意……你不要怪我……”

任肖衡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眉梢一挑,不知是從中知曉了些什麼,張口到:“既然你那麼在乎這個婢女,不如就陪她。”

“不……不要……”柔桑帶有一絲的哭腔,向任肖衡爬去,抓著他的衣角,“我們可是從小到大的情分啊,你怎麼……怎麼可以這樣……你不能這樣的肖衡……”

任肖衡的眼中頓時變得柔光四起,但他卻沒有再去看坐在地上的那楚楚可憐的柔桑。

“剛才的雲霧,是……?”我皺眉問道,倒也不是我有多麼在意這個半日前還在我房前大呼小叫的婢女,只是她這一死,我原本的計劃可就沒辦法實行了。

柔桑衝我冷呵一聲,看來是不想同我說了,不過沒什麼值得驚訝的,要是我,我也不想。

“是彼岸花粉。”任肖衡回覆到,手別在身後,一腳踢開趴在他腳底下的柔桑,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

“我成全你當破城的掌事姑娘,不是讓你從這裡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任肖衡厲聲道。

彼岸花是冥府之花,更是長在奈何橋旁的接引之花,花粉一撒,中招者必定會魂出其體,順著引渡線去往冥界的黃泉。

黃泉是孟婆的地界,喝下孟婆湯,前塵往事便就會全部忘得一乾二淨。

這柔桑不趕盡殺絕讓洛安生生世世都進不了輪迴倒是不壞,但是洛安一走,我這到手的鴿子豈不是讓它飛走了?

“若水……不如我們……”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多謝城主這幾日的照付。”未等任肖衡說完,我就直接插嘴繞開道,“洛安既是魔界之徒,屍首我也就一併帶走了,告辭。”

我雙手一併,行了告辭禮,就立刻化影趕去了冥府的路上。

這追魂可是耽誤不起,就算是少了一眨眼的功夫,洛安可就徹底救不回來了。

出了破城,身後的結界也立刻隱了去,絲毫不會讓人看出破綻,我抬手揮了幾片七彩祥雲,定準方位就向正西方趕去。

天地之初,分陰陽二界,天為陽,魔為陰,且陰陽交界處,即為冥府。

我踩著雲,一路上甚是清淨,只是越往西走越是寒冷,現在倒也不是什麼天寒地凍的時令,但每往冥府行一寸便增添了一份寒冷,而這冷,就像是要將我的魂魄吸走一般。

“嘶……”眼睛頓時乾澀起來。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你怎麼來啦!”身邊突然現身出來一位身批麻繩,頭戴葡藤木簪的老胡子爺爺。

他是土地爺爺,雖然神位低微,但卻是家喻戶曉的正神,人人不敢衝撞。更是天下各路堂口和神界溝通的一個重要使者,上到表文的傳送,下到拜金的焚化,都離不開土地公公的幫助。

我跟他算是忘年的交情,就他用來盤頭髮的蒲藤簪就是我年幼時捻製成的。

冥府受魔界管制,自是會有交情,土地公公又是我所認識的神仙裡最為富有的,所以年幼時總是會纏著他。

既然交情好,看來手上這棘手的事情倒也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