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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靳酥婷正在寫一篇編輯要求她完成的生活類文章,專心敲著鍵盤的時候手機冷不丁地發出了訊息提示音,她正文思泉湧的時候,不想被打斷,任由它又震動了幾下。

大概一分鐘以後,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去拿手機,剛按下接聽鍵——

“你有毛病啊,在忙什麼敢不接我的電話?!”

她把手機往自己耳邊拿遠點,看了眼手機螢幕,果然是景瑞茲。

電話是靳酥婷的養母,景瑞茲。

“什麼事?”她不想起爭執,養母一向對她是這個態度,該習慣的早就應該習慣了。

“明天晚上你爸過生日,回靳宅一趟。”景瑞茲大致交代完就氣沖沖掛了電話,在另一頭罵罵咧咧的像是要把手機給按碎了。

再回到電腦面前,剛才她想到的下一句話是什麼來著,忘的一乾二淨。

靳酥婷真不適合吃作家這碗飯,要不是不想去做拆彈專家,她也不想靠寫作謀生,畢竟作為不當紅的作家真的不太賺錢。

以至於她現在還沒有一輛像樣的車子,騎著小電驢回到可以用富麗堂皇四個字來形容的靳家老宅。

她住的地方離靳宅很遠,途中要經過的小區十幾個,五六片的湖泊。

因為在南方,晚秋也還是有些炎熱,雪紡衫還算涼快,她裝在安全帽裡的腦袋已經有些冒汗。

“砰——”

毫無徵兆的,一輛車從湖邊茂密的樹從中撞過來,帶著靳酥婷一起墜進了湖中。

靳酥婷被慣性撞的很遠,接近湖中心。

湖水不斷地往她鼻子裡鑽,有魚的腥味還有湖水沉澱的垃圾臭味。她覺得辣極了,拼命地想掙脫開。手卻又像被什麼束縛住了,用力地往上劃卻無濟於事,因為她的小腿膝蓋都被車的衝擊力震得麻木得生疼,使不上勁。

這種無力感讓靳酥婷想哭,她很累很累,掙扎不動了。眼睛緩緩閉上了。

腦海裡閃過靳群韋那張波瀾不驚的臉,景瑞茲又在罵她了,靳楚這次卻在一旁幫腔。言語刻薄得真是難聽,終於不裝了嗎?終於敢在人前展示真實的自己了嗎?

——

夕陽染紅天際,餘輝灑在蘆葦地上甚是好看。

靳酥婷艱難地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隻屎殼郎,那屎殼郎正騎在她鼻子上睡覺。

“啊——”

靳酥婷猛地彈坐起來,最生平討厭的三樣東西屎殼郎就佔其中之一!她敢緊拿袖子把鼻子上剛剛屎殼郎躺過的地方擦乾淨,直到把鼻子搓紅。

靳穌婷瞧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怎麼是條齊胸襦裙?還是騷粉色的...

再反觀周圍的環境,這大枯草長得滿地都是,還有一塊厚厚的土牆,往上一瞧,高聳入雲....這是懸崖吧.....

她記得自己當時不是被車撞進湖裡了嗎?還喝了好多又髒又臭的湖水,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她不會是進到地獄了吧?不過這地獄生態環境也太差了吧,草枯的面積都是一片一片的。

膝蓋上傳來一陣刺痛感,這到了地獄感官反應這麼緩慢嗎?靳穌婷重新趴回枯草地上,這怎麼辦,走不了路啊。靳穌婷絕望地大喊:“有沒有人啊?”

沒人回應。

這樣問好像有點不妥,這可是地獄。“有沒有鬼啊?”

依然沒人回應。

“有沒有黑白無常來帶我去醫院啊!救護車救護車啊!流血了很痛的!”

“Excuseme??”

仍舊沒人回應。

她正在鬱悶的時候,草地的那一邊來了衣著兵服的人。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