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微微挑了挑眉,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聽到暗衛傳信說她出了丞相府,他可是跟了一路,他怎麼沒見她何時丟過銀子了?

眾人一聽一下子都愣住了,在河中的小姑娘也愣住了,她立刻轉過身來怒目圓睜的看向江芷沫,歇斯底里的喊道:“你胡說,我何時偷了你的銀子。”

江芷沫也不示弱,接著喊道:“分明就是你偷了本公子的銀子,你以為你跑到河裡我就找不到你了嘛?”

只見那小姑娘氣的渾身顫抖,竟一步步走回了岸邊,來到了江芷沫身前問道:“公子你可看清楚,我雖家貧,但那些雞鳴狗盜之事我是萬萬不會做的?你莫要冤枉好人。”

江芷沫笑了笑道:“既然對自己的名譽還這麼看重,又因何要尋了短見呢?”

眾人這才醒悟,原來這位公子是想救下這小姑娘啊。

其實在這小姑娘走近的時候,江芷沫就已經認出了她,她正是當初在藥房跪地求藥那位小姑娘。

此時的小姑娘望了一眼護城河,又看了一眼江芷沫。嘆了一口氣,怕是也再也沒有勇氣尋一次死了。

江芷沫又道:“況且,你就這麼死了,有沒有想過你爹該如何是好?”

聽到江芷沫提起她爹,小姑娘頓時再也忍不住痛哭起來。江芷沫輕輕拍了怕她的背,安慰道:“好了別哭了,帶我去你家看看吧。”

“公子若能救救我爹,柳枝願意為奴為婢,做牛做馬報答公子。”說完噗通跪下便開始磕頭。

江芷沫只能又將她拉起好頓安慰,玄凌則悄悄後退了一小步,心道:女人還真是麻煩。不過他就不覺得他家小沫沫麻煩,尤其看她兇巴巴罵人踹屍體的時候更是可愛。此時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竟然很自然的就將江芷沫劃成了自家人。

隨後江芷沫和玄凌便跟著柳枝來到了她的家裡,要不是親眼看到,江芷沫怎麼都不會想到,在這繁華的京城之內竟然還有這樣破敗的地方,黃泥壘成的屋子,兩扇歪歪扭扭已經破的不能再破的木門,讓她一度懷疑一碰它就會立馬倒下去。屋內基本算是空無一物,只剩一床破敗的棉被,一口空著的鍋,一個藥罐,和兩個破了口的破碗。不過屋內倒是很乾淨,雖然東西破但屋內絲毫沒有一絲灰塵。

床上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虛弱的躺在那裡,似乎昏迷著,身上蓋著家中唯一的那一床破被。

柳枝不好意思的望了一眼江芷沫和玄凌,生怕他們嫌棄。忙拿來一個凳子尷尬的說道:“兩位公子,實在是不好意思,因為我爹的病,家裡能賣的已經賣的差不多了,就連凳子都只剩這一個了…”

江芷沫望了一眼玄凌,想起他的潔癖便自作主張的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玄凌尷尬的咳了聲道:“你坐。”

隨後便專注的望向了柳枝的父親,只見胸前黑氣繚繞,不過卻並不濃郁,還有的救。片刻後她伸出手便要搭在病人的手腕上。

玄凌猛的拉住她,從懷裡又掏出一方手帕蓋在柳枝父親的手上,說道:“可以了。”

江芷沫無語,雖然她已經看出來柳枝的父親得的是肺結核俗稱的肺癆,有著肺部那團黑氣不用把脈她都可以確定,不過還是要做做樣子才行。但這玄凌也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吧,還有他身上這是帶了幾條帕子啊到底。

而玄凌則是單純的認為,他的小沫沫不能隨便碰別的男子,即使是個病老頭也不行。

柳枝絲毫不在意玄凌的舉動,反而覺得本就該如此,畢竟公子如玉般的人兒,肯來他們這貧民窟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沒想到公子還會醫術,還肯為她爹治病,這是她幾輩子才能修來的福分啊。

江芷沫把完脈,吩咐柳枝道:“去取個油燈來。”

柳枝應聲跑了出去,過了一會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