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是指腹為婚的?原先指的還是大少爺?呵,沒記錯的話,你家老爺只與管某訂過親事,還承諾了只此一家,江湖兒女一諾千金。那這位邢姑娘究竟是哪來的,趙夫人可否會管某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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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瞬間席捲了廳堂的每一個角落,甫跨過門檻的趙家兩兄弟也僵住了動作。
當年轟轟烈烈的娃娃親,鬧得他們一個離家出走、一個被迫成親。兩年多後,又突然說指腹為婚另有其人……這也太荒唐了吧?
回過神後,兩人幾乎是動作一致地轉眸看向邢歡,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是,她臉上並沒有任何震驚的神情,平靜得就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既然趙夫人答不上來,那邢姑娘總該清楚得很吧?”眼見老夫人煞白了臉色,一時接不上話,管大人矛頭一轉,咄咄逼人地對準了邢歡,“姑娘原先只不過是個普通的牧羊女?該不會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所以母女倆串通騙婚吧?”
莫須有的罪名,邢歡背不起,剛想開口反駁,就見邢夫人抬了抬眉梢示意她噤聲。
慢條斯理地將手中茶盞擱到了一旁後,她抬眸啟唇,“大人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試問大人哪條律法規定沒有婚約就不準成親?又有哪條律法嚴明門不當戶不對就是騙婚?”
“這不需要律法……”
“雖然我們邢家不是什麼富貴人家,但也懂得有恩報恩,總好過有些人一朝得志就忘恩負義。”
“你……”管大人顯然沒料到方才還一副置身事外模樣的邢夫人,搖身一變,會這般言辭犀利,字字句句戳到了他不想提及的舊事。
“據我所知,當日老夫人曾帶著豐厚聘禮親自登門造訪,是大人您將她拒之門外,不願承認這樁婚事。既然如此,那老夫人挑選了怎樣的媳婦取而代之,與您有關?”邢夫人大有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架勢,言之鑿鑿,全然不給對方說話的餘地,護犢之心顯而易見。
“……不管如何,我們管家有婚約在先,曉閒為了趙永安連命都不要也是事實,他若還是個男人,就該負責!”很快,管大人就發現講理是沒用的,這種時候,就該省略掉一切廢話,蠻橫地直搗核心,“邢姑娘,你覺得呢?”
“嗖”的一聲,箭又一次射向邢歡。她意識到,若是不表態,這老東西絕不會善罷甘休了。
“您老說了那麼多話累嗎?先喝口茶吧。難不成您女兒嫁不出,非要急於一時逼我們給您個準信?”從這意料之外的訊息裡緩過神後,靜安未曾多想,幾乎是下意識地走上前,用一貫的嬉笑怒罵之態替邢歡解圍。
聞言,管大人氣紅了臉,怒瞪了靜安一眼,險些又被模糊了焦點。好在,他總算還是見慣了大場面,心情平復得挺快。無視了一個個挺身而出的閒雜人等,他的目標依舊明確,“怎麼?難不成邢姑娘是啞的?呵,連句話兒都不會說,也配做趙家莊二少奶奶!還是說,你娘那滿嘴的胡話,連你都聽不下去,心虛了?”
“大人不必激動,我娘那是體諒您貴人多忘事,所以才多嘴了幾句,好讓您想起當年的事兒。老夫人和我孃的為人,不容您侮蔑。”一切來得突然,邢歡確實慌了神,可是一味保持沉默躲在別人身後,她做不到。說著,她抬起眼眸,沉黑雙瞳大喇喇地瞪視著管大人,“如果您突然想起當年婚約,堅持要履行,那隻要相公點頭,邢歡甘願讓賢。”
“不準讓!讓他個屁!當我們趙家莊好欺負是不是?你女兒是金子做的啊,不想嫁就翻臉不認人,想嫁了就逼著我兒子休妻。我呸!有種就上奏皇上,把趙家莊給抄了,我還就告訴你了,老孃活了大半輩子,就他孃的沒怕過誰!你也別忘了,我們家還有先皇御賜尚方寶劍,你倒是動動看啊……”
老夫人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