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到了他的腳背上。

見他不悅地皺眉,抬腳想要趕人,邢歡好不容易蓄滿的淚適時地洶湧而出,“相公,我對你忠心不二,此情天地可鑑啊!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和尚,那個人是見我在群英樓裡落了單被欺負了,就假裝幫我解圍把我帶走。其實……其實他是個人販子!想把我拐賣了,可是買家嫌我太醜了,只肯論斤算,一斤只有一文錢,一文錢啊。那個秤有個好大的鉤子,把我的碎花小棉襖都勾壞了,幸虧我意志力強,一想到你還等著我回來伺候,我就充滿了力量,一路逃啊逃,逃到了城郊,被沉香閣的師太救了。”

當邢歡終於聲淚俱下地把這段冗長離奇的經歷講述完後,永安才發現她已經張牙舞爪地緊抱住他,趴在他肩頭哭得很是慘烈。

“那件袈裟怎麼回事?”他很想信她,這樣的話至少證明他的男性尊嚴沒有受損,他還不至於劣質到連個和尚都比不上。然而,直覺告訴他,這種鬼話都就連鬼都不會信。

“……是罪證。”她收緊手肘,抱得更緊了,難得趙永安不推開她,任由著她撒嬌,機不可失,“二少爺說的,江湖兒女要懂得保護自己,像那種冒充佛家弟子拐賣人口的壞蛋,不能姑且,我們趙家莊一定要替百姓除害!那是他的行騙道具,說不定他會來取的,到時候你就可以大顯身手把他生擒了。”

“白痴!你覺得他還有可能自投羅網跑來群英樓讓我擒嗎?”瞧瞧他娘為他挑了個怎樣的女人,豬頭豬腦豬身體,活脫脫就是個肥豬流。

“好像是哦,那怎麼辦?”

“關我什麼事,他賣的是你又不是我。”他總算是真正回過了神,用力把纏在身上的邢歡扯了下來,“穿鞋,滾下來伺候那些江湖人士吃飯,動作快點,一炷香後不出現在飯廳,我就寫休書。”

“你也要留在群英樓跟我們一塊吃飯嗎?”

“沒空!”

“……”邢歡搞不懂了,不是說人心都是肉長的嗎?都已經整整兩年了,那麼事無鉅細地伺候他,怎麼他們的關係就會至今還停留在原點,甚至是比當初更惡劣呢。

她扁著嘴,默默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背影,緊握住雙拳,暗暗在心裡為自己加油鼓勁——再努力一次,最後一次,如果還是不行……就算了吧。

直到跨出了房門,永安深鎖著眉頭始終都沒開啟,回味著邢歡所說的每句話,仍舊覺得蹊蹺,驀地就停住了腳步。

“二少爺,怎麼了?”緊隨其後的隨從不解其意地問道。

“派人去城郊看看,有沒有一家尼姑庵叫沉香閣。”

“啊?邢歡不是跟和尚私奔的,是和尼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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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見,關於邢歡壯烈跳樓後的行蹤,流傳版本又多了個更為驚悚的。

以至於邢歡不堪重壓,終於領略到了人言可畏的滋味,打定了主意再也不要出現在江湖中人面前了,被人當做笑柄的滋味著實不好受。

偏偏,天不遂人願。

據說主辦方的行程表裡寫了,第三天由趙家二少爺帶領眾人遊玩京城。

“……誰是主辦方?”邢歡勇敢發問。遊京城?哪個蠢貨設計的行程,有回扣拿麼?

“趙家莊。”負責接洽事宜的茅山掌門幫忙解惑了。

“……”

邢歡默默收回了方才對主辦方的不滿,認命地派人前往別院尋找趙永安。

結果卻是,趙家別院裡裡外外都找不到趙永安的身影,邢歡甚至動員了所有人力,不放過京城任何一家青樓,地毯式搜尋,仍舊一無所獲。

她只好謊稱二少爺身子不適需要靜養,由她這個做丫鬟的代為陪同。

於是……

“邢姑娘,你昨天當真同那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