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此人而入境地之內。

循著塵楓殘餘的絲縷氣息,憶著那日走過的路,向前而行未過多久,便見到了似那日一般的殿宇,緩步靠近,覺塵楓氣息愈發接近,終得,於一處大殿內尋到了塵楓所在。

塵楓面色蒼白平躺於床榻上,那日重傷我的紫衣女子坐於床榻邊,望向塵楓時的神情,溫情似水,卻又隱含冰霜。

“阿楓,我也並不想如此做,但,我若不如此去做,你這一顆心,怕是又要隨她去了。”

說罷,紫衣女子自掌心幻化出一顆銀色丹藥,喂塵楓吃了下去。

吃下丹藥未過多久,塵楓便緩而睜開雙眸,甦醒了過來,見他望向殿內,而後又轉眸望向坐於床榻邊的紫衣女子,神色頓顯恍惚,另同幾分掙扎之色,但僅此剎那,神色便突轉,同方才判若兩人。

“瑟瑟。”

自塵楓口中輕喚而出的這一聲“瑟瑟”,入耳後,不知為何,心口隨之泛起絲縷痛意,平緩氣息壓制痛意,思及著,興許是舊傷未愈,方才會如此。

此時,塵楓正目光柔情望向坐於床榻邊的紫衣女子,輕緩握住那女子的如玉纖長五指,他而今的這般神色,同那日夜中,他同我討要報恩之時,更要溫情數分。

默然站在原地,望向塵楓同這紫衣女子含情脈脈兩兩相望,心底漸而溢位異樣未名情愫,至於這情愫究竟為哪般,自己也無從明晰。

“阿楓,而今覺身體如何?”

“已無大礙,瑟瑟放心。”

“無礙便好。”

“瑟瑟,那日如若不是由你將我帶回這寧波山中,我怕是當真要性命堪憂了。”

“我是你尚未過門的妻子,如此做自然是應當的。”

自最初這紫衣女子喂下塵楓銀色丹藥後,便一直覺得似有何處不太對勁,聽及此處,終覺異樣,那日,分明是我攜塵楓而歸這寧波山,可而今在他口中,卻變成了這紫衣女子將他帶回這山中。

若說記錯,理應不會如此,那日他於昏迷前尚且喚過我的名字,想來此前也應當存有些許意識,此番,著實令自己頗為不解。

“瑟瑟,你可還記得,你此前曾欠我一份救命之恩未報,後便同我許下了相伴五年之約,那時的你,怕是早早便想好了要如此偷跑了吧?”

塵楓一語落下後,那紫衣女子方才萬般欣喜的神情隨之凝結,唇邊勉強撐著擠出絲縷笑意。

“自然記得,阿楓,無論是五年,還是往後的五十年,我皆伴於你身側可好?”

“自然為好,求之不得。”

聽及塵楓此番所言後,越發心覺不解,這分明是我同他之間曾發生的事,但他而今卻望著旁人的面龐淡然說出了這番話。

細細端望塵楓,並未發現不同之處,但卻,又好似有著些許不同,失神駐足原地,思酌半刻後,決定先行回返千山居處,而後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