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時間不長,她要做的事情還很多。但好歹是給了她積蓄自己力量對的時間,所以在應對起這些夫人太太時,慕晴泠就更盡心思了。

上一世許氏能把慕晴泠玩兒的團團轉,就是因為她掐住了慕晴泠的人脈交際。慕晴泠畢竟是個女兒,若無長輩帶領,與各府夫人小姐認識,哪怕她父族再顯赫,身份再尊貴,那也是個透明人。別人或許連她的名頭都沒聽過,更別說其他。

上一世慕晴泠被養的天真,許氏怎麼說她就怎麼做。許氏說老太太年事已高,她就隨時侍奉老太太左右,輕易不出門。許氏發落她房裡的下人,除了雲橋她捨不得一定要護著,其他的就隨許氏的意。她將自己毫無保留地交到了許氏手裡,許氏要她好,她就好,許氏要她不好,她就因為各種原因纏綿病榻。許氏拿捏她就跟玩弄一隻小貓小狗一樣輕易,無怪最後她連命都丟在許氏手裡。

可是現在不同了,杭州城裡名流多,許多人家在京城都沾親帶故。她如果在這些人面前立住了,等來年回京,許氏再想將她養廢可就難了。

今日杭州城裡幾個官家太太結伴前來,慕晴泠一早就吩咐人在水榭備好茶點。這幾家夫人家裡都不是什麼大官,合計之下覺得也不能把自己太當回事兒非得分開一天一個地上門,索性就湊在一起。

慕連家的跟在一個年輕夫人身後進了慕府,這夫人年紀輕輕,柳眉細長眼,身上穿著桃紅底繡百花長衫,鬢邊也點綴著幾朵紅紗堆的簪花。東西倒是精緻,就是這顏色樣式太輕佻,還好她年輕,還壓得住。

這夫人夫家姓於,乃是知府衙門裡的推官,小門小戶娶妻沒那麼多講究,於夫人生得又好,雖然模樣行事輕佻了一些,但是得於推官喜歡。慕連因為有生意經常跟杭州城這邊往來,千辛萬苦搭上了於推官這條線,也算是有個官家背景。

這於夫人年輕不懂事,被王氏一頓逢迎捧得找不著北。就將王氏塞在自己的隨行人員裡一起帶了過來。

“你既求我帶你來見世面,那我免不了要再叮囑你一番。這慕家可跟你們鄉間泥腿子不一樣,處處都是規矩。你多看少說話,沒事兒也別亂走,免得闖了禍還累及我。”於夫人一遍往水榭走,一遍對你跟在身後的王氏說道。

王氏看著於夫人走在前面,水蛇腰一步一扭,心裡不屑,嘴上卻逢迎,“那是自然,都是仗了夫人的面子我才有這造化,怎麼再敢給夫人惹禍。”

於夫人自得地一笑,眼看水榭近在眼前,王氏對自己身後一個埋著頭的侍女打了個眼色。那侍女梳著雙丫,身材比別的侍女高出一頭,王氏只道鄉下姑娘生的壯些,於夫人也沒多想。那丫鬟放慢腳步,漸漸落到人後,眼看著於夫人一行走遠,她左右望望,拉著路過的慕家侍女問道:“這位姐姐,我跟著我家夫人來府上,突然覺得肚子有些疼,請問茅房在哪兒?”

慕家侍女被這丫鬟粗啞的聲音嚇了一跳,穩了穩神才回道:“你順著這路走到頭,往右拐,走到一個小院子前,沿著院門往左走,那兒有茅房。要不我帶你過去吧。”

丫鬟連忙擺手道:“不敢耽誤姐姐做事,姐姐指路指的清楚,我自己去就好了,多謝姐姐。哦對了,不知府上小姐住哪兒,若我不小心走錯路衝撞了就不好了。”

慕家侍女只道這丫鬟沒見過世面,難為她還能想到這些,便說道:“你儘管放心,這西邊是宴客的地方,我家小姐住東邊,萬萬衝撞不了。你快去吧。”

那丫鬟怪模怪樣地學著行了個禮,惹得慕家侍女暗笑,不知這事哪家的人,這窮酸模樣。

這個跟著王氏混進慕府的丫鬟哪裡是什麼丫鬟,這乃是王氏的兒子慕財。王氏這人不僅蠢,關鍵是還毒。她想方設法帶著兒子混進慕府,讓慕財藉機尋摸到慕晴泠住的地方去,最好是躲到夜裡,等慕晴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