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請了先生,待到府上見過表妹,算好日子,左不過也就這幾日,便可起靈。”蕭嵐洺垂眼看著手中的茶碗,說道:“哦?那這樣算來,不過月餘俞少爺就要帶師妹回京了?”

聽見蕭嵐洺稱慕晴泠為師妹,俞文遠頓了一下,說道:“倒也不急,回京之事,總得先和表妹商量過才能決定。”

“我離京時日已久,不知府上可好?說起來,俞老夫人與母后還是同宗族親,論起來你我還算是親戚,老夫人身體可好?”蕭嵐洺問道,態度十分親和。

俞文遠心中繃緊的那根弦漸漸松下,回道:“老太太身體康健,離京前還囑託我一定要照看好表妹,早日歸家,多謝王爺掛念。”

蕭嵐洺擺出一副閒聊的姿態,讓俞文遠也慢慢放鬆下來。兩人天南海北閒聊一通,倒讓俞文遠對蕭嵐洺生出幾分佩服。蕭嵐洺離京之後,遍遊四海,學識見聞都讓人歎服。反觀俞文遠,雖一直長於京城,可這幾年心思不在讀書上,接觸的庶務也都是些皮毛,不過走個過場,現在跟蕭嵐洺一聊,俞文遠頓覺自己言辭匱乏,學識淺顯。

一想到一年之後的科舉,俞文遠只覺得一盆冷水從頭頂潑下,透體冰涼。

房間裡漸漸安靜下來,蕭嵐洺見俞文遠垂眸沉思,也不去打擾。他緩著性子跟俞文遠聊了這麼久,自然有他想打聽的事情,如今事情打探得差不多了,他也懶得去理俞文遠是不是在走神了。

反正俞家人在他眼裡,都沒什麼好的。

堂上兩人一個暗暗心憂,一個只覺得話說多了累得慌想歇歇嘴,這是慕正卻尋了過來,站在門外,回道請的陰陽先生已經到了,慕晴泠讓他來請俞文遠去正堂。

俞文遠連忙起身告辭,等近侍送完俞文遠回來,蕭嵐洺還靠坐在椅子上,手裡把玩著已經空了的茶盞,一臉若有所思。

“王爺,可是有疑惑?”近侍上前問道,蕭嵐洺將手裡的茶盞放下,說道:“常林,你覺得俞文遠這個人怎麼樣?”

名叫常林的近侍回道:“俞公子言辭大方,進退得當,不像是小人。慕小姐雖然年幼,但是我聽府上下人說起之前整飭內務的事情,也覺得慕小姐是個利落人,雖然貴為千金小姐,但是行事有度,賞罰分明,可見心中早有丘壑。俞公子這些日子料理慕大人喪事,也是盡心盡力,依屬下之見,便是王爺不在府上,慕小姐也不會被慕氏宗親欺負。王爺之前的擔憂,應是多慮了。”

蕭嵐洺抄著手,搖頭說道:“我留下本就不是為了那幾個跳樑小醜,慕大人貴為朝廷二品大員,就算他走了,他的遺孤難道還是幾個土財主能欺負得了的?更何況要鎮住慕家那些人,靖勇公這面大旗足夠了。”

常林一愣,疑惑道:“那王爺擔憂的是?俞家?”

蕭嵐洺想到京中自己那個名義上的嫂子,眉頭便皺了起來,說道:“我聽永王世子說起他那個便宜母妃,覺得這俞家教出來的女兒不像話,只怕也不是什麼像樣的人家。藉著祖輩的功勳得享榮華富貴,怕是早已敗絮其中。師妹孤身一人,又身負慕家家產,我擔心俞家有人生了歹心,所以留下來好歹能鎮一鎮。今日跟俞文遠一聊,我看這俞文遠雖然讀書上欠了一點,但是言辭磊落行事也不想是個小人。”

常林是蕭嵐洺心腹,這些話也不是第一次聽蕭嵐洺說起,聽見蕭嵐洺說起京中永王妃,便道:“永王妃畢竟是俞家二房的女兒,又是老王爺填房。俞文遠身為大房長子,鐵板釘釘的下一任靖勇公,必然不一樣。”

蕭嵐洺想了想,還是搖頭道:“還是再看看吧,不是說如今俞家都是二房夫人管著的嗎?女兒是那個樣子,母親能有什麼好。橫豎慕府不缺我這口吃的,再住一段時間。若無事就好,若真有人想生事,看本王怎麼收拾他。”

見蕭嵐洺三言兩語就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