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局中的人,其餘人一無所知。為了回報太子和蕭嵐洺對自己的看重,得知整個計劃的勇王世子還專程修書一封,送到逍遙王手裡,用盡畢生的功力,將小王爺從頭到腳問候了一通。

蕭嵐洺也挺委屈,主意明明是太子想的,背鍋的卻總是他。

蕭隸和鄭五虎在天津按部就班地搭戲臺,正經唱戲的角兒也該閃亮登場了,這日太子與蕭嵐洺一起去了御書房,屏退左右,跟皇帝在屋裡說了半天的話。最後這兩人都是被皇帝用摺子砸出御書房的。

太子抱著好不容易求來的聖旨,心有餘悸地說道:“父皇這脾氣,不減當年啊。我還記得小時候跟小叔叔你一起逃課爬樹掏鳥蛋,父皇拿著那麼長的戒尺,就是這麼追著打我倆。”

蕭嵐洺整了整衣衫,抱怨道:“我這是造了什麼孽跟你站一隊,多少年了,皇兄再沒動過手,今兒倒是因為你破例了。”

太子好脾氣地一笑,揣著聖旨轉身便走,“小王叔,我當太子這麼久還沒正經出過遠門,我先回東宮收拾收拾,失陪,失陪!”

蕭嵐洺正納悶兒太子怎麼跑這麼快,扭頭就見皇后宮裡的女官走了過來,“見過小王爺,小王爺,娘娘請王爺到熙安殿說話。”

蕭嵐洺立刻轉頭去找太子,誰知這人早跑沒影了。

太子搞的那個損主意,雖說皇帝好歹同意了,可瞧他們剛剛被趕出來的那個架勢就知道,皇帝答應得也不怎麼痛快。如今皇后派人來請,想必也是為的這個事情,比起皇帝,蕭嵐洺當真是更杵自己這個皇嫂。

都說長嫂如母,小時候他可沒少受皇后的管教。皇后正殿的青玉花瓶裡至今還插著一根雞毛撣子,宮裡都知道,那是皇后用來抽小王爺手心的“聖物“。

日落掌燈時分,蕭嵐洺才身心俱疲地回到了逍遙王府。

慕晴泠瞧見這人拖著步子走進屋,放下手裡的書起身問道:“這是怎麼了?進宮一趟跟被霜打了一樣。”

蕭嵐洺磨蹭到羅漢床邊,倒了上去。慕晴泠走過來拍了拍他:“起來,像什麼樣子。趕緊把衣服換了,我讓她們傳晚飯。”

蕭嵐洺抓起慕晴泠的手蓋自己腦門兒上,委屈道:“王妃,你家王爺被欺負得好慘啊。”

慕晴泠笑道:“喲,稀奇事兒,誰這麼大本事?說來我聽聽。”

蕭嵐洺憋嘴:“太子!”

蕭嵐洺跟太子關係好,慕晴泠一早就知道。蕭嵐洺也不是當真,就是圖個嘴快。

“胡說,太子殿下最是溫文有禮一人,哪裡會欺負人。你還是當叔叔的呢,別胡鬧了,快起來吃飯。”慕晴泠說完,抽手走人,去張羅晚飯了。蕭嵐洺側過身,望著她在外間的身影抱屈:“溫文有禮?他就是個切開黑!你們都被他的表相欺騙了。”

嫌慕晴泠不理他,蕭嵐洺翻身起來,湊到慕晴泠身邊絮叨:“你不知道,從小這小子就奸滑。小時候他想逃課出去玩兒,就攛掇我跟蕭隸挑頭。”

“你不知道……”蕭嵐茗跟條尾巴似的跟前跟後,慕晴泠嫌他礙事,按著他在桌邊坐下。

“小時候我沒少被皇嫂罰,十次有五次都是替他頂了罪!”蕭嵐洺望著慕晴泠,堅持把話說完。

“那還有五次呢?”慕晴泠看了蕭嵐洺一眼,蕭嵐洺嘿嘿一笑,不答話。

“行了,我的王爺。吃飯吧,待會兒菜涼了。”慕晴泠把筷子塞到蕭嵐洺手上,自己在一旁坐下。

吃了一會兒,蕭嵐洺才道:“今兒進宮,跟太子還有陛下商量了一件事。”

“泠兒,太子要去天津。我奉命陪他一起。”

慕晴泠手一頓,看向蕭嵐洺:“什麼時候?可是天津出什麼事了?”

蕭嵐洺想了想,還是沒有將實情告知慕晴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