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罪嗎?”

“謀逆。”慕晴泠說道,“他是死路一條,至於你們,當今聖上仁慈,廢連坐法,你和孩子有一條生路。”

張氏抬頭望向慕晴泠,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可活著之間,也有不同。你兩個兒子會被流放,去極北苦寒之地,終身為奴,能不能活著走到流放地誰都不知道。你和你的女兒會罰入教坊,成為官妓。”

張氏愣了,眼淚哭幹了,在蒼老憔悴的臉上留下斑駁痕跡。

慕晴泠看著她,有些不忍,卻還是繼續給這個脆弱不堪的女人施以重壓。

“你知道教坊的官妓過得是什麼日子嗎?倚門賣笑,以色侍人。一有錯失,教坊非打即罵。尋常青樓女子還能指望得遇良人,一朝贖身脫離苦海。可官妓不能,一旦落了娼籍,三代不能脫籍。”

“不……不!”張氏崩潰哭喊:“王妃,我求求你,救救他們,我可以去死,求你救救他們,來世我做牛做馬報答你!”

“我可以救你們。”慕晴泠突然說道,張氏愣住了,看著慕晴泠以為自己聽錯了。

“免不了你們的罪,我卻可以去向陛下求情,只流放你的兒子八百里,讓他們活下去。讓你和你的女兒入奴籍,當街發賣的時候,我會著人將你們買回來成為逍遙王府的侍女,而不是被什麼不堪的地方買回去。三五年後,我再替她尋一門親事,有逍遙王府庇佑,她總歸能一生平安。”

“但你要幫我們找到俞恩正。”慕晴泠說道。

希望就在眼前,張氏卻更加崩潰,“我不知道!他什麼都沒對我說過!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裡啊!”

張氏聲嘶力竭地吼著,慕晴泠突然站起來,走上前在牢門處蹲了下來,平視著張氏,“你知道,你一定知道。這些年你陪在他身邊,你能看到聽到很多事,只是你忽略了。”

“那麼短的時間,俞恩正逃不遠,天津還有誰能幫他?他能去找誰?你好好想想,俞恩正還能去找誰幫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張氏哭喊,慕晴泠卻步步緊逼:“再想想,不拘是誰,什麼身份,與俞恩正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只要他在天津,哪怕只是一面之緣,想想有沒有這樣一個人!”

張氏捂著頭驚聲尖叫,慕晴泠隨之抬高了聲音,“夫人!想一想你的孩子,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們生不如死嗎?!”

慕晴泠的聲音如一道驚雷,在張氏腦中炸響。

記憶的枷鎖被強行破開,如紙般泛黃的記憶翻湧上來。

她突然想起前兩年,她在天津城門處看見了一個人,更早的時候,在她和俞恩正還沒有來天津的時候,這個年輕人曾來過俞府,向她的丈夫磕頭拜謝,滿臉是淚。

她曾興沖沖地告訴過丈夫,那個老實又重恩情的年輕人也在天津,可俞恩正卻說是她看錯了。

“有……有個人。”張氏喃喃道,“他姓薛……是守城門的將官……”

是夜,無月無星。若無別的光源,當真伸手不見五指。

這樣的夜最適合掩藏危險,天津宵禁得早,一入夜街上就沒人了,整個天津安靜得像是一座空城。

城門處,一到黑影突然躥過。速度極快,守門計程車兵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就不見了。

“誰!”最先發現不對勁兒計程車兵拔刀出鞘,看著黑影消失的方向大喝一聲。

“怎麼了?”薛成帶著幾個士兵走過來,城門處計程車兵紛紛向薛成行禮。

“薛大人,剛剛好像有什麼東西跑過去了。”

薛成看了看士兵指的方向,說道:“最近馬虎不得,你們幾個,過去看看。”

薛成隨手一劃,點了七八個人。士兵應聲而去。

這一走,守著城門的就沒幾個人了,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