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泠這話實在是不給許氏面子,甚至是不給在場的俞恩榮、徐夫人面子。奈何老太太被氣壞在前,慕晴泠與琳琅又一唱一和地將事情說了個底掉,俞恩榮也沒辦法,只能由徐夫人出面,緩和道:“王妃別生氣,你二舅母一時情急,說錯了話。可憐如今你二舅舅還有二姐姐都前途難測,你二舅母心情焦慮難耐,也是人之常情。”

徐夫人又嘆了一聲,說道:“說來也怪我,考慮不周全,冒然提起要請你回來的事情。老太太一心為全家打算,又最是心疼你們這些小輩。她是斷斷不想讓你牽扯進來的。只是如今王妃既然主動回來,想必也是怕咱們在家胡思亂想,跟沒頭蒼蠅一樣亂撞。”

徐夫人這樣說了,慕晴泠也不好再冷著臉去計較許氏,“大舅母言重了,回來一瞧見外祖母這樣,晴泠有些著急,一時沒了分寸。望大舅舅、大舅母見諒。”

俞恩榮自然是不會計較,順坡而下,說道了俞恩祥的事情上來。

慕晴泠回頭看了一下老太太,老太太靠在羅漢床上,珍珠在一旁給她打扇,琳琅回到了她身邊,正用藥油給她揉著穴道。老太太閉著眼,不說話,卻也沒有睡著。

“大舅舅還沒有見過二舅舅吧?”慕晴泠回過頭來,看著俞恩榮問道,俞恩榮搖了搖頭,說道:“老二是在禮部衙門被帶走的,事發突然,我也並未聽聞到任何風聲……到底怎麼回事,老二他怎麼會牽扯到天津的事情裡去!”

慕晴泠看了看許氏,問道:“二舅母也不知道嗎?”

許氏眼神微閃,偏過頭去,“我怎麼會知道,我成天在這大宅院裡頭,外面的事半點都聽不見。”慕晴泠勾起一抹冷笑,沒有理會許氏,看著俞恩榮說道:“天津一案,從之前碼頭爆炸、夜襲珪園,到如今有叛軍夜襲天津,意圖刺殺太子,樁樁件件,都是俞恩正在天津充當馬前卒,三皇子背後操控。而三皇子與俞恩正為何能牽上線……這就要問問二舅舅了。”

“混賬!”俞恩榮震怒,“老二……老二怎麼能這麼糊塗!”

俞恩正雖說姓俞,又是老國公親自給取的名字,一應待遇比照俞家正頭公子。可義子畢竟是義子,老國公在世之時,俞恩正就已經另立門戶,老國公走後,俞恩正那邊與靖勇公府,就只是年節下的正常往來,並不怎麼親近。

所以得知俞恩正出事時,俞恩榮並不怎麼著急。畢竟府上與俞恩正那邊沒什麼聯絡,連累不到俞家頭上來。沒想到,偏偏是俞恩祥,做了三皇子跟俞恩正之間的橋樑。

“國公爺!大哥!”許氏衝俞恩榮跪下,“千錯萬錯,都是老爺的錯,你便是要打要罵都好,只求您先想想辦法,救救老爺啊!”

“若只是往來牽線,引薦俞恩正與三皇子認識,還不是什麼大錯。”慕晴泠看了許氏一眼,說道:“大舅舅若是有門路可以見上二舅舅一面最好,問問清楚,二舅舅在這其中到底幹了什麼,參與了多少又知道多少。府上也好提早有個打算。”

俞恩榮沉著臉點了點頭,徐夫人與柳夫人坐在一旁,臉色也不好看。俞恩祥可與俞恩正不同,俞府現在並未分家,若真出個逆犯,全家都得跟著遭殃。

“這次回家來,還有一件事。三舅母,若府上此番有幸毫髮無損,當真是要謝謝三舅母了。”慕晴泠突然說道,柳月嬋一驚,磕巴道:“王,王妃,何出此言啊?”

慕晴泠對柳夫人溫柔一笑,道:“文安表弟應該已經回府了,怎麼他與柳家公子沒有與三舅母說嗎?”

柳月嬋搖搖頭,慕晴泠便道:“事關重大,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我聽王爺說過,這次天津逆犯暴露一事,柳家公子與文安立了大功。再加上如今文遠表哥在太子跟前效力,想必這次的事,對府上不會有太大影響。”

此話一出,眾人臉上皆是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