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你一而再再而三窺探我的行蹤,打聽我的事情,到底想幹什麼?”慕晴泠打量著王媽媽的神色,開門見山地問道。

王媽媽一手攥著自己胸口的衣服,抬起頭,看了看慕晴泠,又看了看一旁的蕭嵐洺。臉上神情幾度變幻,複雜至極。

“你這老媽媽,平日裡三句話不離王妃,拐彎抹角地打聽王妃和靖勇公府,到底想幹什麼?你最好老實交代,若有半句虛言,立刻將你打發出去,看滿京城誰還敢用你!”雲橋虎著臉說道。王媽媽卻一動不動,就跟沒聽見一樣,只盯著慕晴泠看。

“問你話你只顧盯著王妃看做什麼?”蕭嵐洺皺眉說道,“若是要當鋸嘴葫蘆,本王這就讓人把你扔出去。”

蕭嵐洺臉色一沉,守在門口的常林就要進來將人拖出去,王媽媽如驚弓之鳥一般膝行幾步,靠近慕晴泠。

“王妃!你自小受老太太教養,俞國公對你亦是仁至義盡,若有人狼心狗肺,毒害先國公夫人母子,害得大公子早夭,姜夫人死不瞑目,你可能挺身而出,為俞家,為你含恨九泉的大舅母與大表兄報仇雪恨!”

王媽媽字字泣血,這些話落在眾人耳中無異於晴天霹靂,震得人半晌回不過神來。慕晴泠臉色凝重,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王媽媽望著慕晴泠,略顯渾濁的雙眸明明無比干涸,卻無端讓人覺得裡面隨時能淌出血淚來,“我本是俞家的婢女,當年姜夫人入府的時候,被分去了姜夫人的院裡當差。後來姜夫人懷孕,生下了大公子,我便被指派去照顧大公子。”

說起往事,王媽媽的眼神有些悠遠,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將這些秘密深埋在心,一個字不敢說,一句話不敢漏,如今真的訴說起來,她卻發現那些過往竟似烙印一般牢固,往事一幕幕在她眼前浮現,故人的音容笑貌清晰可見,甚至連那個孩子溫軟的觸感,似乎都還停留在她的手間。

“當年姜夫人投胎,懷相不太好,太醫讓多臥床靜養。老夫人便屬意二房許氏管家,大公子出生的時候,姜夫人虧了氣血,更加沒辦法操心庶務,俞家的掌家權便被許氏牢牢掌控在手裡。”

“頭幾個月還沒什麼,許氏揣著一副和善模樣讓府裡的人都以為她是個好相與的。暗地裡,她卻將大公子這邊的人都換成了她的心腹。大公子滿月的時候,許氏派人找到我,許了我金銀財寶,又提拔了我男人,給了我無數的好處,讓我替她辦事……”

慕晴泠握緊了手,冷冷地問道:“辦什麼事?”

王媽媽看了看慕晴泠,委頓在地上,緩緩說道:“她給了我一件小孩子的肚兜,讓我偷偷給大公子穿上。還說日後大公子的貼身衣物,都由她那邊準備,還不讓我說出去,給別人知道。”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那肚兜早就被藥水反覆煮過,若是孩子長時間穿著,難免沾染藥性,輕則體虛,常年纏綿病榻,重則早夭……”

“混賬東西!髒心爛肺的混蛋,對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嬰兒你也下得了手!”雲橋沒忍住,出聲罵道。

“我沒有辦法!”王媽媽以手捶地,嘶啞著聲音喊道:“許稚讓人引我男人賭錢,把家裡輸了個精光不說,還要賣我小女兒去青樓還債!她才五歲啊!”

“你害的那個孩子才剛出生!”慕晴泠揮手將茶杯砸在地上,怒不可遏,“你女兒的命值錢,別人的孩子就活該早死嗎?!”

王媽媽落下淚來,痴痴說道:“是……我黑了心肝……所以我也遭了報應……”

許是俞家祖宗保佑,那個孩子穿著那些毒衣服長到了三歲,可惜身子孱弱,藥不離口。

“我本以為……大公子的身子已經被毒壞了,許氏也可放心了。結果……”

“那年姜夫人再度有孕,大夫說十有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