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並不是現在她需要焦慮的問題,她現在比較迫切的是找一個合適的人選,把自己給嫁了。
出嫁是正大光明地從莫家脫離出去的好方法,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莫家的手再長,也管不到已嫁女兒的身上去。
正如她自己剛才對老夫人說的那樣,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小門小戶的有緣人。
一來自己如今並非是真心想要家人,只是急於脫離莫家,日後很有和離的可能,大戶人家太複雜,她不想無故捲入別的是非當中去。
二來她不想成為莫家的助力,對方身家自然是越簡單越好。
算算時間,她似乎也沒有多少時間來找人了,她必須在莫家衰敗之前嫁出去!
莫漓忽然想起了今日上山的時候看到的那個書生,書生住著茅草屋,衣著也很樸實,顯然不是有錢人家的行裝。
看他專心讀書的模樣,至少是個有才的,且肯下苦功夫的。
最重要的是,這人長得好看啊!
反正她現在也沒什麼時間去與人相處,既然在短時間內無法判斷出一個人的好與壞,優與劣來,那最直觀的就只剩下容貌了!
就算最後發現這人是個衣冠禽獸,那至少人家好看啊!就當是花了時間和金錢嫖了個男人啊!
思索間莫漓回到了自己住的小院,冉鳶見莫漓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便問:“小姐,是老夫人和三夫人為難你了嗎?”
莫漓什麼處境莫家上下沒有不知道的。
冉鳶覺得這三夫人也是奇怪,難產不難產,又不是孩子自己能決定的事情,孩子肯定也不想難產的,可她卻要將自己難產差點丟掉性命,以及之後無法生產的事情算到了五小姐的頭上。
雖說因為這個,三老爺後來又是納妾,又是與其他人生了孩子,但如此她不是更加應該守著五小姐好好過日子嗎?那是她唯一的孩子了啊。
三夫人偏偏不,三夫人覺得比起五小姐,四小姐更值得自己的關心和愛護,她說五小姐是孽障,是來討債的,是害得她失去丈夫寵愛,失去生兒子能力的罪魁禍首。
“沒有為難我。”莫漓淡淡答道,“冉鳶,我記得你與我說過,我應該去爭取,而不應該選擇認命,是嗎?”
莫漓記得冉鳶同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冉鳶以往對自己算不上太好,也算不上不好。
日常伺候也都盡到了自己的本分,但同時也在想辦法從她的身邊調走,估計她也知道跟著自己這樣一個主子是不會有什麼出息的。
但她在自己死後落了淚,再加上她之前同自己說過的話,莫漓覺得冉鳶以前比自己看得清楚一些,雖然不太看得慣曾經的自己,但她同時也是善良的。
“是,不過小姐覺得那是不對的,對自己的家人不該如此,是奴婢越矩了。”冉鳶道。
“我現在仔細想想,覺得你說的有道理。”莫漓說。
冉鳶抬頭,詫異地看著莫漓。
“有什麼好驚訝的,看多了,然後就看明白了。”莫漓說。
莫漓原本沒什麼與人爭的心,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屬於自己的她也不想強求,莫家是她的家,這裡的都是她的家人。
直到死亡來臨,她才幡然醒悟,有時候你不進,人家就逼著你退,想要不與人爭,首先要有讓別人不敢與你爭的本錢!
冉鳶有些詫異地看著莫漓,似乎覺得五小姐有哪裡不太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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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莫漓就出門了,她時間不多了,選丈夫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祖母說了會讓人給她挑選合適的人選不假,但她更想自己去選擇,不管是街邊的販夫走卒,還是田間的農夫,只要是符合自己的要求,就可以考慮與對方假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