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窗外的雀兒站在枝頭上嘰嘰喳喳,傾顏輕輕皺了下眉頭,低頭往錦被裡縮縮,試圖遮住鳥鳴聲。

一直擎首看著她的墨尊玦見到她這幅惹人憐愛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音,傾顏迷濛地睜開眼,恰巧撞進他含笑的雙眸裡,只露出半截的耳尖頓時紅了。

墨尊玦低頭在她額際落下一吻,呢喃調笑:“可有哪裡不舒服?”

傾顏剩下的半截耳尖也縮排被子裡了,悶聲道:“沒有。”

昨夜這人極盡溫柔,她確實沒有什麼不適。

墨尊玦簡直不能再多愛她一分,將她從被子裡撈出來,連人帶被子從床上抱起來:“若沒有不適那就起身梳洗一下吧,晚些時候炎戰他們要來行禮了。”

傾顏驚呼一聲趕忙環著他脖子,急聲道:“快放我下來……”

墨尊玦低頭再親她一口,這回落在她鮮豔的唇瓣上,霸道地說:“你這幅模樣本樓可不想讓別人瞧見,碧竹和蕭遙也不行,”又對外面早就候著的雲霄雨霽兩姐妹吩咐:“夫人要沐浴,去備水。”

“是。”映在窗戶上的兩道人影相繼消失。

傾顏俏臉微紅,任由墨尊玦抱著他去沐浴……

雲霄雨霽捧著新制的衣裳服侍她梳洗更衣。

傾顏已嫁為人婦不能再像過去披散著頭髮了,雲霄為她綰出一個隨雲髻,正要將她餘下的長髮盤起來,墨尊玦阻止道:“就這樣吧。”他喜歡傾顏以往的裝束。

傾顏從鏡子裡與他相視而笑,海棠紅顏色的新衣襯得她整個人十分嫵媚嬌豔,墨尊玦執起梳妝檯上的白玉步搖攢在她髮髻上。

步搖上的玉墜晶瑩剔透,與耳墜上的珍珠相映成趣,好歹將她身上的媚意壓了一壓。

“就這樣吧,”墨尊玦攜著她手帶她起身,“他們幾個已經在前面候著了。”只有墨樓主自己心裡知道他是不想讓傾顏打扮得太精緻惹人注意。

正巧這時候碧竹和蕭遙也來了,幾個人一同去正堂。

“屬下拜見樓主、拜見夫人!”墨尊玦攜著傾顏一現身,炎戰四兄妹便道。

墨尊玦和傾顏一同在主位上落座,這才道:“四位堂主不必多禮,請起。”對碧竹點頭示意,將見面禮分發下去。

炎魅接過禮盒咯咯笑道:“夫人昨夜睡得可好?奴家聽聞樓主昨夜醉得不省人事好一陣過意不去,這些人真是太沒有眼色了,怎麼能讓樓主喝那麼多酒!連洞房花燭夜都錯過了~”看夫人長髮還披散在肩上,想必昨夜樓主還未得逞。

炎魅說得歉疚可怎麼聽都透著一股子幸災樂禍,傾顏想起昨夜面色微紅,趕緊執起桌上的杯盞掩飾。

墨尊玦冷哼一聲:“你倒是希望本樓錯過。”

“咦?這麼說樓主昨夜沒有喝醉?哎呀!真是太可惜了……”炎魅被揭穿了目的索性也不掩飾了,大呼失望。

一旁聽著的三兄弟替炎魅捏一把汗,四妹膽子也太大了些,也不怕惹毛了樓主。

墨尊玦拿炎魅沒辦法,轉頭輕叱炎曜:“好好看著炎魅,宴席還有兩日方歇,再給本樓添堵當心你們成親那日!”

炎曜:“……”

炎魅頓時噤聲了,墨尊玦叮囑炎戰:“這幾日盯著來往的賓客,發現形跡可疑的直接逐出去,永生不得踏入炎雪樓界內半步,大喜的日子,本樓不想見血。”

炎戰點點頭,身側的炎烈失望地將手從劍柄上移開,顯然大失所望。

“都退下吧,今日無事不要來打攪。”說完帶著傾顏離開。

傾顏在炎字樓匆匆露了個臉便消失了,之後一整日都和墨尊玦待在後山,碧竹和蕭遙蕭颯也被遣了回去。

長情谷。

傾顏和墨尊玦雙雙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