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通透,照徹了整個淮珠湖。

遠遠的,宋懷毓就能一眼看到宋懷菁,以及略在宋懷菁前面一些的宋三爺。

幾個丫頭各自提了宮燈走在前頭,後頭的家僕都拿著火把,前前後後也有幾十人。這架勢,倒不像是來捉姦的,更像是來綁架她的。

宋懷菁只叫了宋三爺一同前來,宋懷毓不做多想便能想到緣由。

如若今晚他們在這裡敲死了宋懷毓的罪名,便是身份再尊貴也要一生擔著不知廉恥不知禮儀的名聲,再嚴重些怕是無人敢娶。

也不知為何安定侯總是偏寵著這個三弟一些,宋三爺本來就是好吃懶做偷奸耍滑之輩,安定侯這一縱容,他便救不回來了。

雖然比不上謝瑜的紈絝之名,但宋三爺也是這類人中的一員了。

宋懷毓的目光瞥了瞥宋懷菁,無聲的勾唇。

宋三爺面色不濟,走近些便喝道,“宋懷毓,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做什麼?”

“三叔。”宋懷毓盈盈行禮,“懷毓在這裡賞夜景。”

若是按照官職,便是宋三爺給宋懷毓行磕頭之禮也不為過。可是,誰讓宋懷毓是“孝敬長輩”的長寧郡主呢?

“賞夜景?”宋懷菁陰陽怪氣的重複了一遍,“七妹妹真是好雅興。來了陵川這麼多時日,偏就今晚來了,七妹妹賞景還挑日子?”

宋懷菁說完視線便在周圍掃了掃,臉色有些難看。

“景隨時移,自然是要挑的。”宋懷毓笑著指了指湖面的螢火,“五姐姐瞧,美不美?”

有些家僕大著膽子抬頭望了望,確實是美,但也並不稀奇,只是京華不常有罷了。

宋懷菁自然是無心跟宋懷毓賞什麼夜景的,她本就沒有什麼耐心。她打了個手勢,尖聲道,“雲環,雲珠,給我搜!”

雲環和雲珠得令,就連忙往宋懷毓走去。

幼辛抽出軟鞭擋在宋懷毓面前,瞪著雲環和雲珠,雲環雲珠被幼辛瞪得一陣發怵。幼辛那軟鞭是抽誰誰疼,重一些便不止是疼了。

宋三爺自開口說了一句話便背手站在一旁,儼然是替宋懷菁撐腰的姿態。

宋懷菁心眼小,完全是遺傳自宋三夫人。宋三爺還是個懼內的,縱使想風流都沒有機會,只納的一個妾,還是宋三夫人抬的自己身邊的人。

宋懷毓摸了摸髮髻上的金簪,笑眯眯道,“五姐姐,你可知我是幾品郡主?”

她說得極為溫柔親切,這句話卻讓宋三爺臉色一變。

宋懷毓在提醒他們她的身份,可她的身份不止是一個幾品郡主就能解釋得了的。

宋懷菁對他一陣慫恿,他只顧著能讓宋懷毓顏面盡失,卻忘了後果。

雲環和雲珠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站在那裡。

“搜!”宋懷菁咬著牙吐出一個字,任何可以打壓宋懷毓的機會她都不想放過。

宋三爺本來想阻止宋懷菁,可是想到了什麼他反而沒動。

“不知五姐姐想要搜什麼?”既然宋懷毓抬出自己的身份,宋懷菁還是這樣不知好歹,那她也無話可說。

宋懷菁冷笑,“有人揭發七妹妹你——在此與男子私會,並且曾多次私相授受,暗結珠胎!”

這話就像是平地驚雷,那些被下令而來的家僕不知真相,都有些錯愕震驚。可若是讓他們這麼輕易的就相信,那也是不可能的。畢竟宋懷毓是如同他們信仰一般的存在。

宋懷毓不怒不驚,繼續笑問,“不知是誰如此大膽,竟敢汙衊我大洹朝二品郡主?說來我這個郡主當的也委實太沒用了些,一人的話語就能輕易定下我的罪。懷毓慚愧。五姐姐聰慧能幹,想必比我更能勝任郡主這一位置,待回京華,我便入宮面聖,奏請聖上將我的郡主之銜給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