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祠堂雖然已經倒塌,但是祭祖儀式依舊舉行了。之後的重建也在提上日程。
宋懷毓也照著紙條上的話語準時到了淮竹亭。
淮竹亭位於陵川西南,凌立於淮珠湖之上,四面環水,景色宜人。夜晚的淮珠湖有星星點點的熒光在空中飛舞,淮竹亭四簷掛著繪有花鳥山水的燈綵。
幼辛守在宋懷毓身旁,並注意些周圍的情況。
一會兒,一個黑色的人影便來到了亭中。他扯下臉上的黑色蒙面,宋懷毓藉著微弱的燈光和熒光瞧到了他臉上的蒼白。
陸子舟一到二話不說就是噗通一聲跪,“主母……”
宋懷毓挑眉,假裝未聽見,“單刀赴會,陸通判不怕本郡主對你做些什麼?”
“公子說,無論主……郡主想做什麼,我都要幫著。所以就算郡主想要我死,我也會幫一把。”
“……”宋懷毓抽了抽嘴角,“你家公子?若是我記得不錯,你是陸家的三公子。雖說是個庶子,但陸家也是氏家大族中的一支。”
宋懷毓說到此就停了下來,顯然是想讓陸子舟自己回答。此時的宋懷毓有些氣勢凌人,目光咄咄的瞧著陸子舟。
陸子舟只看了她一眼,悶聲道,“我家公子便是謝二公子。公子說了,無論郡主想要知道什麼,我都要知無不言,不知曉的便是無論如何也要知曉告知郡主。”
宋懷毓有些意外,謝瑜居然猜到她不信他,猜到她會盯上陸子舟。可是想想,她便淡然的笑了。
“公子此去町水,並不僅僅是為了探查暗軍蹤跡,絕大部分是為了郡主的身世。公子自在祖家大病痊癒後便開始著手調查,直到現在才有了一些眉目。”陸子舟偷偷瞄著宋懷毓,擔心她會有什麼過激反應,可她氣息都未曾亂過一息。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又似乎在意料之外。
“公子在抵達陵川時曾與我見了一面,交代我一件十分機密的事情,所有訊息都在此信之中。”陸子舟從袖袍裡扒拉出之前謝瑜給他的那封信,“此事一直列為首要機密,除了公子和鄔公子便只有我曉得,是我親手所辦。”
“鄔公子?”
“……”陸子舟想了想,謝瑜好像沒說過不能向宋懷毓透露鄔玉年的事情,“鄔公子是公子的師兄弟,不喜在人前出現。別的我便不知道了,若是郡主想知道鄔公子的事情,我可去調資料。”
師兄弟?宋懷毓挑了挑眉,她從未聽說過謝瑜拜過什麼師父。
她開啟信封看了,而後淡然的給幼辛保管。
陸子舟覺得裡面的東西都記在他腦子裡,給不給回他都無所謂,而且這是未來的主母,改口都是遲早的事。
“公子說,他知曉郡主並不能這麼快的就信任他,他不求郡主能完全的信任,但求哪怕只有一點點的信任。公子曾與我說,比起信任一個人,完全的信任一個人才是難上許多的事情。”陸子舟悶聲的磕了一頭,“我不知曉郡主與公子有什麼信任不信任的事情,但是郡主,公子已將命交到你手裡了。”
宋懷毓正疑惑,陸子舟已經捧著一塊玉呈到她眼前。幼辛一看,可不就是那天自家姑娘去通判府時捏著瞧的那塊玉嗎?什麼時候到了陸子舟的手裡?
“這塊玉,與郡主息息相關,是與郡主身世有關之物。但是,公子的所有部下,見此玉如見公子其人。”
宋懷毓摳了摳手指甲。
如此貴重的一樣物品,謝瑜怎麼可能會讓她那麼容易的到手?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不僅是容易,而是太過容易了。
他就像是故意縱容她一樣。
“他……查我的身世,為什麼?”宋懷毓想問的很多,可是最終出口的就只有一句。
為什麼?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