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也曾擁有令人豔羨的容貌身段,和一段兩情相悅情意綿綿的感情。可惜上天沒有給她這樣繼續下去的機會,殘忍的把一切剝奪。
宋懷毓看著面前還不到三十的婦人,她的面貌已經像是六七十。這些年月,白氏都在煎熬之中度過,想必心早已死了。
她不知道白氏在這麼多的年月裡,面對張縣丞有著什麼樣的複雜感情,又是怎樣的難熬。可若是宋懷毓,一定會狠不得張縣丞受盡折磨,不得好死。
白氏這些年也的確過得很難很可憐。自從白氏開始迅速衰老,張縣丞已經十分不待見白氏,甚至把府中中饋交給自己的愛妾,白氏這個正室變的不像正室,只是空有這麼一個名號。
後來還是因為那個小妾沒有管家能力,把府中弄得烏煙瘴氣,張縣丞才把中饋還到白氏手上。這事原本張縣丞也不願意還給白氏,奈何小妾們都不願意接這個燙手山芋,就都向張縣丞一個勁兒的推薦白氏。
從那以後,白氏活得更像府裡任勞任怨的管家。
謝瑜看了看桌上,“七七,怎麼不給夫人倒些茶?”
宋懷毓提著茶壺掂了掂,“這屋子看也知道許久沒人住過了,哪來的茶?”屋子裡還有灰塵,還是他們自己打掃的呢。
白氏一臉歉意,“抱歉,原先我不知道縣丞大人會帶人回來留宿,等我聽到訊息的時候已經晚了。是我們待客不周,真的很抱歉。”
這事兒倒是真的,白氏當時還在頭疼的理著府裡的賬本,發現張縣丞又在亂用銀兩,賬本是一團糟。白氏心情能好才怪,她對張縣丞本來就有怨恨,也就對著張縣丞做做表面功夫。
可是白氏對府裡的中饋,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握著,事情都是認認真真的做好。除了對張縣丞有怨恨不上心,對別的人,真的沒的說。
當時白氏身邊的婢女就私自隱瞞沒有稟報給白氏,等白氏理完了賬本才知道這麼一個回事兒。
聽說張縣丞還跟小妾說這新來的客人中,有一個女子不好相處,說話都帶著刺。這些話是白氏的婢女聽到的,然後說給了白氏聽。
白氏來之前還怕這女子不好相與,反倒讓自己白白跑來受辱。可如今看來,這女子想必也就是對張縣丞說話帶刺而已。
“無妨。”謝瑜從宋懷毓手裡拿過茶壺,“你們聊,我去沏茶。”
宋懷毓摸了摸自己的袖子,“我來回答夫人之前問的話吧。我從京華來,對外聲稱是從溫州而來,隨著夫君行商。家中都是世家。要去往禾泉。”
宋懷毓要隨謝瑜前往禾泉任長史一職的訊息,早已傳遍,她暗示的已經足夠明顯。
白氏愣了一下,呆呆的說了一句,“原來姑娘是京華的貴女,怪不得我一見到姑娘,就覺得姑娘氣度不凡。”
也怪不得張縣丞就這樣把人帶回了府裡。對於他的那些心思,白氏怎麼可能不知道?
宋懷毓有些意外的挑眉,“夫人難道沒有什麼別的想說的嗎?”
沒有嗎?當然有的。
“除了你,沒有人知道我們從京華來。”
“姑娘不怕我說出去嗎?”
很好啊,白氏已經猜到他們的身份了。宋懷毓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怕,怕張縣丞死的太快。”
宋懷毓說話時的神情很平靜,似乎覺得這不是一件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白氏沉默了一會兒,“我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我為了取張縣丞的命而來。”
……
宋懷菁看到沈修咳出來的血跡,一臉的驚訝與擔憂,“你的病情竟然重到如此地步了嗎?這麼重你不好好在家裡養病幹嘛還要老是出來到處跑?”
沈修望著窗外神情淡淡,“左右也不過只剩下那點時間了,再養也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