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糰子目瞪狗呆。

大人一口一個我們家小云縷,結果這明擺著是雲縷被黑套路了,大人什麼都不做的?

司域鬆鬆垮垮地靠在椅子上,看著在座位上努力平復自己情緒的雲縷,“她現在還不是國際影后。”

雲縷不是,溫袖更不是。

“可這...”糰子滿是擔憂地心想著,可溫袖表演的這個方式,正是雲縷研究了很久之後才決定的方式啊。

這可是讓她在最初的劇情裡拿了國際影后的表演方式,短時間內,她要怎麼超越?

你看雲縷現在還在臺上遲遲沒有動作。

導演助理:“雲縷?可以開始了。雲縷?”

雲縷站在臺上,低頭閉了眼睛,嘴角微抿,唇邊開出微苦而荒誕的笑意。

“我恨。”怎會不恨。

“恨這個世界。”雲縷仍舊垂首,緩緩睜開了眼睛。

可是太平靜了,連同她的聲線也是,她恨的。“恨它使我諸多不如意,恨它世人待我如棄履,恨它使我百口莫辯不可與人言,恨它三人成虎盲目多成見。”

一句一句,不同於溫袖的步步緊逼句句用力,雲縷的這四句話,平靜地像是微漾的湖水,從風吹雲動到寂靜無音,最後,像是一整個湖水都消失無影。

她又笑了。像是突然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的笑。

“它不容我,”她看了看天,“神不容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我何必容它?”

“既容不下,那就逆了。”抬手將長劍一扔,隨意地像是扔了張可有可無的帕子。

而後抬眼,直視著天空。

“我是誰,從今往後,我說了算。”

不是對這個世界濃烈的恨意,被壓到谷底極致反彈的抵抗,而是。

開闢一個新的世界。

你是誰你說了才算這句話,是女主角的父親從小便告訴她的。

恨到極致,將這個世界本身看了個明白,有恨,自然也會有愛。

司域笑了。看來他們家小云縷還是不錯的。

“啪!啪!啪!”

司域還沒來得及鼓掌,便有人帶頭一拍一頓地鼓了掌。

“是導演誒!”糰子高興地在司域懷裡蹦了起來,“這是不是說我們小云縷贏了?!”

真厲害!竟然能夠比得過女主!

顧池魚起身,走到雲縷身邊,看著臺下眾人。

司域伸手抓住蹦躂的糰子,無奈淺笑,寵溺地揉了揉糰子的毛髮,“那可是小世界女主,哪有那麼容易輸。”

“導演?導演?”導演助理再次小聲在臺下提醒。

今天這一個兩個的都是怎麼了,影后大大臺上發呆就算了,他們生人勿進嚴於律己對工作要求到苛刻的大魔王導演顧池魚竟然也發呆了。

今天這世界太可怕了。

顧池魚收回目光,頓了一下看向身邊的雲縷。

又看了看臺下雙手交握緊張到不行的溫袖。

“試鏡結束,之後通知。”

顧池魚:“謝參與。”

然鵝,顧池魚還沒走下表演臺,便有一道聲音忽而插了進來。

“那顧導更想要的,是哪一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