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來稟報,說是顧淵過來請安。

老抬頭臉上笑意更深了,“快請他進來。”

今日顧淵穿了一身秋香色保和冠服,胸背兩臂皆繡著金線織錦麒麟補子,腰釦著羊脂白玉雙雲扣,腳踏著織錦雲紋玄黑雲履,英氣十足,霸氣威嚴。

進得廳內,他烏黑深邃的眸光一掃,看到楚惜情盛裝而立,目光便有些移不開,只短暫分開:“老夫人,諸位,今日納徵,多謝諸位肯將惜情許配與我為妻。”

說罷便向眾人躬身行了一禮。

老太太連忙道:“不敢,這可使不得。”

老太太嘴上說著不敢,心裡卻很滿意,瞧著周圍夫人們的羨慕之色,心裡很是高興,顧淵這番別的不提,很是真誠,顯見不是在玩笑,而是真情實意。

能說出這番話,可見他也是個真性情的人。

楚惜情見他如此,心中便覺得絲絲甜蜜在心中泛起,抬眼看他,嘴角微勾。

姑姑楚香蘭笑道:“咱們家惜情是個賢淑的好女子,侯爺將來可要好好待她才是,不然的話咱們楚家人可是不會放過你哦。”

顧淵眸光轉到她身上,沉沉的目光卻帶著重若千鈞的力量和堅定,“這是自然,在下定會愛護她,不教她受半點委屈。”

楚惜情臉上爆紅,一旁楚惜蘭滿是羨慕道:“姐姐真是好運氣,能碰到這樣的夫君。我將來要是找的有這一半就夠了。”

楚惜情啐道:“可別打趣我了,我可都沒臉見人了。”

說著這樣,她卻是霞飛雙頰,眸光瀲灩,目光看向顧淵。

顧淵目光也看向她,只當著這許多人的面,二人未曾太過痴纏,不過目光一觸即分罷了。

到底這裡女眷太多,顧淵並未待太久,楚惜情只說了還請日後他好生擔待的話,便看他離去了。

顧淵這才走,這一群人便拿她打趣起來。

姑姑楚香蘭笑道:“原是都說是個閻王般的人物,今個瞧著也頗知禮麼,而且瞧著真個會疼人的。”

另一位楚家本族在京城做官的胡夫人笑道:“我這今日還真是看了個稀罕。你道往日威遠侯都是多威風,今日我可看到他笑容了,這簡直是京城一大稀罕事,回去說與我家老爺,他肯定都不相信。”

楚惜情聽得好笑,怎麼聽他們說的顧淵成了個大面癱似的。

“以後威遠侯成了咱們楚家的姑爺,少不得你看他笑。這人其實大抵也是外面傳的,瞧著人並不是那麼冷,只不過是不愛說話罷了。如他那種帶兵打仗的人,也不奇怪。”盧氏也笑吟吟說道。

盧氏自從跟著楚敬又來京城,好生快活,整日裡見這個夫人那個夫人,沒一日閒著的,整天只忙著交際了。

要不是老太太看著,她都要準備馬上給楚惜蓮定親事了。

好在老太太攔著,說不要那麼著急定親,看看再說,免得人品不好。

“那倒是,本來我還有點擔心呢,一直怕他動粗欺負我們家惜情,不過看到他人了,倒不覺得他會是那般了。”

“顧淵沒有那麼壞吧,你們都把他當成多可怕似的。讓他聽見可要傷心了。”楚惜情忍不住說道。

“這丫頭還沒嫁人呢,心就向外面去了。”楚惜蘭好笑道。

“姑媽――”楚惜情撒嬌:“你也笑我。”

老太太笑道:“行了,你們都別笑她了,瞧她平日多伶俐的一個丫頭,竟是話也不會說了。”

“祖母――”

眾人鬨笑,家中客人這麼多,前廳是顧淵和其他男客,楚惜情留著陪著女客,用了宴席,直鬧到下午才算散了,只留下楚香蘭這極親近的在府裡呆一天。

楚惜情累得夠嗆,丫頭正給老太太捶著肩膀,盧氏進來拿了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