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愛做戲,我便陪你們做足了,既然是被你所刺,而你當時的身份又是易敏,我當然要表現出震驚的樣子,不然,難道面無表情,或者意料之中,那樣豈不是太對不起你們如此賣力地表演?”
陌千羽冷勾著唇角。
女子臉色一白。
末了,又冷冷一哼:“那是我正好刺了你放了血囊的胸口,被你僥倖逃過一劫。若我刺你其他的地方,看你還怎麼做戲?”
“別的地方你也刺不進!”未等陌千羽開口,鳳影墨已是同樣冷哼,“還記得朕取心頭血那日的事嗎?朕說過,朕有一件以千年玄鐵細絲與藤蔓編織而成的軟甲,刀槍不入。知道你們要對陌千羽不利,我們又豈會不採取防護措施?現在,那件軟甲便穿在陌千羽的身上。”
原來如此。
女子面色一頹。
應該說,太后、端王,以及其他幾個喬裝成太監的男人全部臉色頹下。
“事到如今,太后可還有話說?”
鳳影墨徐徐轉眸,看向太后。
強忍著內心的慌懼,太后將袖襟越攥越緊,手心溼滑,一片冷汗。
她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還以為一切順風順水,卻原來都是假象。
還以為佈局的人只是她,卻原來她早已成為別人的局中人。
是,鍾家的確是她派人滅的,她還讓人將幾人剖了腹,做鍾家是因販毒被毒販取毒的假象。
沒人知道當初她得知鍾家長子鍾卿塵就是先帝跟楚凝之子時的心情。
就像沒人知道楚凝在世時,她心裡有多恨楚凝一樣。
她真的恨。
先帝滿心滿眼都是楚凝,為了楚凝,後宮形同虛設,他不寵幸別的女人;為了楚凝,他甚至不惜被人詬病,忤逆太皇太后。
這些也就罷了。
他竟然如此處心積慮對待他跟楚凝的兒子。
當初不是說母子雙雙殯天嗎?
原來都是假的。
一個謊言,換來對這個兒子的保護,深養於鍾家,遠離皇室紛爭。
以這個男人對楚凝的心,對他跟楚凝這個兒子的心,她知道,待其成人,他必定會將這天下交予這個兒子。
她如何甘心?
生前擁有這個男人全部的愛,死後,她的兒子還要繼續霸佔這個男人的愛,並輕鬆坐擁後幽的大好河山。
她不甘心。
她不能讓他們得逞。
她要楚凝的兒子死。
她要收養她、欺瞞她的鐘家也不得好下場。
所以,才有了那夜的那一場血腥。
事後,所有參與的人都被她殺了,她以為滴水不漏、天衣無縫,世上再無鍾卿塵、再無鍾家、也再無人知道是她所為。
沒想到時隔多年,竟然鍾家的後人都在。
兩個女兒沒死也就算了,鍾卿塵竟然也沒死,還化身張碩,在宮中的太醫院。
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卻渾然不覺。
她更沒想到,自己會以今日這樣的方式暴露在眾人面前。
不,她不能承認。
以鳳影墨的狠勁,一旦知道是她殺了他心愛女人的一家,他一定會讓她不得好死。
她不能輕易承認。
“不,不是哀家,不是哀家做的……”她蒼白著臉搖頭,搖得就像撥浪鼓一樣。
“真的不是哀家,皇上,你想,如果是哀家,東市刑場那日,哀家為何會專門前去作證,證明先帝的確留有密旨,皇子的確在鍾家?哀家為何不睜著眼睛說瞎話,站在陌千羽那邊?”
太后一臉哀愁地看著鳳影墨,急急而語。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