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孫女的事有可能要黃了,黃老奶奶也顧不得同兒子分說自己生氣的事了,忙忙地道:“省的了,你去吧,娘不會再同你媳婦說什麼了,不管是什麼話,回頭你家來了,大家一處商議。”其實沒兒子囑咐,黃老奶奶也不願意再同兒媳婦說什麼了,因為她覺得自家兒媳婦就是個眼皮子淺的,多說無用,還不如同兒子好好合計呢。
黃之才家的也不是沒事的閒人,知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己即使在家也沒什麼好同婆婆說的,想想還是回府裡去的好,便也跟著對當家的道:“行了,聽你的,有什麼我們等你家來再說,走吧,我同一路,我也回府裡了。”說完她又對婆婆道:“娘,你中午是等我家來做,還是隨便在街上買些吃。”除開一些大事上婆媳倆總是意見不合,平時生活上,黃之才家的對婆婆還算是孝順的,也正因為這樣,黃之才對她也算是不錯。
黃老奶奶這麼多年也習慣同兒媳時不時地對著幹,彼此的不對付,老奶奶也不是太過心的,她就是覺得兒媳不是太合自己心意而已,不過當著兒子的面,她也是給兒媳面子的,遂點頭道:“嗯,你們都忙去吧,不用回來給我做吃食,我自己下碗麵條吃就行了。”
一聽老奶奶要自己下麵條吃,黃之才家的倒是沒躲懶,忙道:“那我就中午回來一趟,不過可能時間稍微遲些,娘就先用些糕點墊墊肚子,麵條我來下,灶間東西瑣碎,別讓您磕著了。”說到這,倒也覺得自家若是再得用些,也是要像周家似的尋個小丫頭來做粗活的好,不然不方便。
黃之才家的時常為了照顧家裡,中午覷著空閒家來一趟,聽她如此說,黃家母子倆也沒意義,遂說妥了事情,夫妻倆便同黃老奶奶告了別,轉身出門去了。
離了母親跟前,黃之才想了想便壓低了聲音對自家媳婦道:“你看你,我一回來就聽的你們一個個的在家大小聲的說話,讓人聽了像什麼話,娘老了,脾性就這樣,你同她計較什麼,對了,你今兒可是急個什麼勁,連院門都沒關。”
因著不是在自己個房裡,黃之才也不好直接就說自家婆娘不好,不然保準婆娘要跳起來,這會子還在院子裡,他連抱著婆娘安撫都做不了,讓她咋呼開可就壞了,不僅要招了旁人的眼,屋裡娘也定能聽到,怕是又要吵吵了。好在黃之才信自家婆娘雖說總在口頭上同娘不對付,卻不忤逆,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地聊表說一兩句了。
黃之才家的也不傻,自然知道當家的雖說在變相地說教自己,可到底因著在院子裡不好多說,才如此輕描淡寫的,遂不覺心頭一堵,偏頭橫了他一樣,嗔道:“說什麼呢,娘今兒若不是太過分了,我也不會如此,你可知道她這一心就想著將香草那丫頭說給顯哥兒,你說這香草是個結實的嗎,就算是不得意綺羅也被看上香草呀,我可是早就等著抱孫子了,若是定下香草那丫頭,這孫子就懸了。”
‘孫子懸了’這話,黃之才不樂意聽,不覺心頭一煩,其實自打女兒定給了周家,他多少也熄了讓香草嫁給兒子的心思,畢竟這孩子舅母魯媽媽是二太太身邊得用的,若是自家同她家定親,可就是有些犯主子忌諱了。
黃之才大小也做了這麼多年的管事,知道好處是不能兩頭佔的,不然就會落的個兩頭不紮實,不行!女兒的婚事還沒落定,可是不能傳出自家想定下香草的話,不然可就糟糕了,到時周家為了避嫌,八成就會推了女兒的親事。
黃之才腦子一轉,忙衝著自家婆娘點了點頭道:“嗯,你想的也對,這香草我雖說沒見過,可既然你說她身子單薄,那定是不太壯實的,我們雖說不是莊戶人家要尋個媳婦回來種地,可簡單的家務還是要做的,這樣,回頭我同娘說說,你安心好了,不過你也別多想,有些事,沒有定數之前,什麼心思都得收一收。”說完,黃之才別有深意地看了眼自家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