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之才家的對於兒子的婚事本算計的好好的,如今被婆母一番話,說的提心吊膽,若是此時給兒子定親,不是就絕了綺羅這路嗎,黃之才家的第一次有些厭惡起自己的婆母了,這也太能同她作對了,可是不能讓她得逞了。

心裡定了主意,黃之才家的遂忙攔了當家的準備接話的意思,忙忙地道:“娘也真是的,紅玉的婚事本就急了,如何還能再辦顯哥兒的事?且這麼點時間到哪裡尋個知根知底的來,可不能為了面子,害了顯哥兒,若是娶個不知根底的,可是會破家的。”

“呸!好模樣的說什麼破家,你不過就是得意你那外甥女罷了,何苦說這嚇人的話,呸,呸,呸,晦氣!”說著黃老奶奶還不停的往地上啐著吐沫。

被婆母當著一家人的面劈頭蓋臉的一通呸,黃之才家的雖說尷尬憤恨,可也知道自己確實是說了錯話,這不吉利的話,聽著是不好,遂訕訕地跟著‘呸’了兩聲,才紅著臉道:“娘別生氣,剛才是我不好,不過,我的話也有對的地方,當家的你說是不是?”

瞧著老孃和媳婦都看著自己,黃之才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若說他中意誰,這外甥女綺羅他還是蠻看重的,這孩子不驕不燥的,辦事也穩妥,最是要緊的是這孩子不僅手裡眼裡有事,且還識字,怕是懂的字比大小姐也少不了多少,在一個,這孩子這麼多優點,還難得地知道藏拙。

可再好,與家世上還是缺了很多,在這大府內宅,這個絕對是要緊的,世僕哪家不是靠著世代聯姻生存下來的,黃之才覺得可是不能單靠孩子自身的優點就選中她,誰家都講究個門當戶對,他家也不能例外呀!

不過,令黃之才更為頭疼的是,他這還沒說通自家婆娘,老孃倒是總跳出來給他添亂,要知道二房那邊的香草也不是太合適做兒媳婦的,雖說她老子娘倒也不算是關礙太大,且家世不差,可最是要緊的也在這,香草的舅母可是二房二太太的得意媽媽,這就不好了。

黃之才覺得,若是女兒沒說給大太太的陪房媽媽家,兒子這事倒真是樁不錯的姻緣,畢竟日後若是老太太去了,他們家沒了庇護,投靠二房也是可以的,可如今不同了,他們家勢必是要算在大房這邊了,可是不能一腳踩了兩條船,不然定是要兩頭不落好的。

這不能一腳踩了兩條船的理,黃之才憑著做了多年管事還是知道的,可母親那裡是不能細說的,老人家已經不復年輕時的精明瞭,有時老姐妹們在一處,還喜歡吹上一吹,萬一被人傳出去一兩句,他們家可真是要兩頭不落好了。

這麼一想,黃之才覺得若是想打消母親的想法,只能是從香草自身說起了,遂看了他娘一眼,淡淡地道:“娘,當著孩子們,有些話也是要說一說的,先不提綺羅,孩子他娘說的有些話還是對的,這麼急哪裡能尋到個合意的,且就算是合意的有,人家能願意這麼急慌慌的嫁女?”

黃老奶奶一聽兒子這話,雖說有些失望,可也沒聽到兒子絕對的反對,倒也升起了幾絲希望,畢竟香草的家世絕對比綺羅好,同自家也算是門當戶對的,再加那魯媽媽在二太太跟前的體面,日後顯哥兒還能有不好?遂笑了道:“若是擔心這個,你且安心,娘幾時說過不靠譜的話。”說著還得意地呵呵樂了起來。

一見她娘這麼個架勢,知道她定是極為中意香草了,怕她當著孩子的面說出來,黃之才忙忙地道:“娘,這話過後再說,今兒還是將紅玉的事先定個章程出來,這日子可是不長了。”說完又給他娘使眼神,示意她這還當著孩子們呢,說婚事有些過了。

黃老奶奶知道今兒想當著兒媳婦的面定下香草幾乎不可能了,還是揹著兒媳婦同兒子說為好,一時又想到香草娘給自己說的話,黃老奶奶心裡喜滋滋的,覺得熨帖的很,遲些就遲些提吧,且兒子說的也對,當著孩子們的面就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