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媽呀,這咋還有個大妹子呢!小肉臉嘟嘟的,跟個小肉糰子似的,也忒好玩了。”
少女一個箭步衝上前來,開始揉捏起花青雲的小肥臉。
花青雲算是發現了,這個世界上無論是誰,只要見到她圓圓的臉,都想揉上一番。
“這是我母家表姐,白月茹。”
公孫決笑著介紹。
“哎媽呀,小老弟呀,你在這山上受虐待了吧,我咋記得,你小時候也是胖乎乎的呢?”
白月茹放過了花青雲,又去折騰起公孫決。
“她孃家是盛北的遊牧民族,故而說話帶些口音,你都聽得懂吧。”
公孫決沒有理會白月茹,繼續跟花青雲介紹。
花青雲扯開嘴笑了笑,豈止是聽得懂,這口音也太熟悉了,原來在這個世界裡,盛北對應的是東北地區啊。
把她想象成一位熱情粗獷的東北大妞,花青雲立刻便覺得親切起來。
她拉過白月茹的雙手,笑嘻嘻地說道:
“大姐姐,我看,你這張臉也是圓潤得很,就好像夜半天空中的滿月,也像呈裝蔬果的銀盤。”
公孫決聽了不禁笑了出來。花青雲這丫頭,哪哪都好,就有一點,睚眥必報。別人說她臉圓,她就非得報復回來。只不過,這位盛北姑娘可不吃她那套啊……
白月茹聽了渾然不知她在戲謔,反而心中歡喜:
“小老妹,嘴上抹蜜了吧,說話可真甜。和你說啊,俺們盛北人,講究臉大是福分,臉大能裝財,臉大也能承運。你以後長大了,可別學大齊這幫女的,為了蜂腰餓的嗷嗷叫,那樣的女的,不招人稀罕。”
白月茹說得開心,可公孫決聽她這番話,卻不禁皺了皺眉頭:
“表姐慎言,你可是當朝兵部侍郎之女,正經大齊宗室,如何稱自己是盛北人呢?”
“哎呦哎呦,我又說錯話了。”
白月茹聽他這麼說,連忙捂住嘴巴,想來也確實是沒把他當外人,不小心說漏了嘴。
“罷了,你在我處,說錯無妨,你我自是一家人,原不該如此計較。可是如今朝堂紛亂複雜,萬一你在別處也出言不遜,讓有心人聽見,只怕會為舅舅招來禍患啊。”
白月茹連連稱是,撓撓頭安分地坐在一邊。
“明兒一早,我便差人將小云丫頭送你那去,有你陪著,我也多放心些。只需散了宴後將她送回來便可,這丫頭不似一般小孩,聽話乖巧的很,表姐只需帶著就好,不必過多關照。”
公孫決的話,白月茹從來就不會懷疑。她沒多說什麼,只是憨厚地行了個禮,便隻身退了出去。
白月茹剛一出門,花青雲就管不住自己的話匣子,連忙問起來:
“你這表姐,到底是什麼出身啊,既然都是一家人,怎麼她與你行事如此天差地別?”
聽公孫決的話鋒,表姐是兵部侍郎之女,論起親戚,她也該管長公主叫一聲嬸孃的。既然跟文王爺與長公主都能攀上親戚,那也算的上是身世顯赫,皇親國戚了。
皇親國戚哪有這樣的啊?花青雲也算是見過不少身世顯貴之人,公孫決謙卑恭敬卻深不可測,長公主雍容華貴又風華正盛,小冰兒雖然說是嬌縱了些,可行事也不失章法。
唯獨這個白月茹,走路大大咧咧,說話口無遮攔,看樣子是個極熱心腸又魯莽的主。這樣的人在宮鬥劇裡一般都活不過一集的啊,又是如何在京城出淤泥而不染的啊?
“表姐生在盛北,長於草原,天性灑脫自由慣了,今年才隨舅舅回京,看樣子還沒完全適應平京的生活,這也是我叫你跟她入宮的主要原因。”
“啥?叫我跟一個完全不懂規矩的人一起進宮,死的更快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