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悠然鼻頭有些酸澀。

昨晚弟弟被蘇擎盛強制的讓人帶走,並且放話追究到底。她自知自家實力剛不過蘇家,奔波了一晚上找遍了所有的關係,甚至是提出很多不利於他們寧家的條件,可沒有一個人敢應她。

蘇家、顧懷瑾、陸南言相繼的施壓,再加上顧懷瑾背後還有一個顧安生。

西市最大的權貴已經佔據了大頭,他們是一個封閉的,不可輕易被觸碰的圈子。

商人最懂得明哲保身,沒有人會願意去得罪這些人。

也不敢輕易去得罪。

他們一家三口一夜未眠,可一點效果都沒有,甚至連探望寧致遠都不被允許。

所以她只好又回來找蘇擎盛和蘇晨星。希望看在過往的面子上,他們能網開一面。

沈姨倒了杯熱茶過來,放到她面前,卻沒有想往常一樣客氣的說一句“慢用”,直接扭開臉走了。

但事到如今,寧悠然也不敢說什麼。

確實是他們家做錯了。蘇晨星是蘇家的寶貝疙瘩,沈姨也一直把她當女兒看待的,現在能讓她進門,已經算是好的了。

“星兒。”寧悠然喝了兩口熱茶,感覺身體流失的溫度稍稍迴轉了一些,才嗓音乾澀的開口。

她也不敢叫蘇擎盛或是顧懷瑾,顯然,他們也並不打算理她。

蘇晨星剝好了一個橘子,也沒自己吃,獻寶似的先遞給了一旁的蘇擎盛。

蘇擎盛滿臉笑意,滿足的接過來自女兒的孝心,一瓣一瓣的掰開來慢慢吃。

蘇晨星又拿了一個新的繼續剝:“悠然姐,你有話就直說吧。”

寧悠然垂著眸看了眼杯子裡冒著熱氣的茶水,再抬眼,滿眼的歉意:“對於阿遠昨天做的事情,我替他說聲抱歉。對不起,星兒,是我沒有好好教導弟弟,險些讓他犯了大錯。”

蘇晨星手一頓,淺淺的笑著,語意不明:“不是險些。”

她抬眸,把手裡剝好的橘子分了一半給身邊的顧懷瑾,繼續說道:“悠然姐,昨天我沒有受到太多實質性的傷害,不是因為寧致遠突然醒悟放過了我,而是因為顧懷瑾找到了我救了我。”

不是寧致遠險些犯了大錯,是他被中途制止了而已。

如果顧懷瑾再晚十分鐘,她就被侵犯了。

寧悠然渾身一僵。顧懷瑾將一瓣橘子喂到蘇晨星嘴裡,直接開口:“寧小姐,如果你今天是來為令弟求情的,那就不用再白費功夫了。”

他是不可能會放過傷害了蘇晨星的人的。

“阿遠他,阿遠他不是故意的。”寧悠然面色蒼白的,卻也只能勉力去為自己的弟弟去解釋:“星兒,你知道的,阿遠他本性並不壞,他,他只是一時被鬼迷了心竅,他只是太喜歡你了。”

“我也不想相信,跟我一起長大的朋友會這麼對我。”蘇晨星的語氣聽不出來什麼情緒。

但即便是寧悠然也知道,一般蘇晨星的語氣聽不出來什麼情緒的時候,就是她最生氣憤怒的時候。

她不表現出來,只表明,她不會對這件事有所寬容。

她不打算原諒寧致遠。

“你說他只是太喜歡我了,才會做這樣的事,不好意思,悠然姐,這個理由我並不能接受。”她有條有理的反駁:“況且,你這句話,會讓我覺得,我受到了傷害,問題還是出自於我自己。”

“是我的問題,我不應該長成讓他喜歡我的樣子。”

“不,不是這樣的。”寧悠然連忙否認:“我不是這個意思。”

蘇晨星揺揺頭:“是什麼意思也不重要了,悠然姐。我知道你今天來是為了什麼,但是我說了不原諒,就是不原諒。”

“是寧致遠自己一手把我們之間的友情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