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他淡定的看著她大口大口喝酒的時候,總會被這個可惡的女人盯的渾身發毛,而你卻不敢說一個‘不’字,萬一哪句話不對,就會觸動她心底那最脆弱的一脈,這個後果,不是他北堂漓能夠收拾的了的。
猶記得他們剛剛回宮的那晚,孃親拉著他坐在房頂,對著那清冷的月亮豪飲,一邊喝一邊哭一邊向他訴說著他們曾經的過往,這一說就是幾個時辰,可憐他年紀小定力不足,硬是被她說睡著了,當那個醉鬼扭過頭看到呼呼大睡的他,竟然不顧母子之情,硬生生的將他從房頂上推了下去,我滴個親孃啊,我可是你十月懷胎苦逼生下來的孩子啊,親生孩子,你就下得去手?你就不怕我摔死之後去見我那死鬼老爹?這不說還好,一說之下,將某個醉鬼氣的面色發青,幾乎是眨眼間就衝到了懷抱著他的隱衛面前,許是喝多看不清窩在人家懷裡的我,可憐的隱衛就這般被孃親揍得連他親孃都認不出來他是誰,最後若不是左司辰及時趕到,那苦命的孩子說不定就去見閻王了。
而罪魁禍首的我,則趁著乾爹安慰孃親的時候,溜之大吉……
值得慶幸的是,酒解之後的某女人,渾渾噩噩的睡了一天,將昨晚的事忘的一乾二淨,而那個被她痛揍一頓不敢還手的隱衛,卻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月……
但自從這件事發生之後,但凡遇到晚上,但凡遇到某個女人發酒瘋,就再也沒有人去解救可憐巴巴的北堂漓,可憐的三歲娃,只能靠著自己的力量躲過親孃的毒害。酗酒僅持續了三個月就突然停止,開始他還以為她想通了,亦或者時間沖淡了她的感情,事後才知道,可憐的孃親自打在夢中與親爹創造回憶之後,就再也不曾酗酒。若說這有些令人無法接受的話,那麼她的每日一封信,也讓他禁不住搖頭嘆息。曾經,他冒著生命危險開啟過那些被她藏得嚴嚴實實的信件,看完之後,他卻再也不反對孃親這種自我療養的方式,只因為,那些信將他這個生性涼薄的人,都給看的嚎啕大哭,從那些信中,他才懂得了,什麼叫做真正的愛。比起他父母這段虐心的愛情來說,他曾經的那些頂多算得上玩樂,連真正的愛情都算不上。
至此,他才真正意義上承認了那個僅是提供一顆精/子的父親,同時也在心中暗暗的祈禱著,他的迴歸!
儘管距離他失蹤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之久,儘管在這期間他們沒有收到關於他的任何信件,任何訊息,甚至於連遲暮姨夫、歆姨姨、龍爺爺的訊息也未曾得到一分,但他們母子倆卻始終堅信著,他——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沒想到,這一等,又是兩年。
他北堂漓已經從三歲的小屁孩兒,長成了帥氣冷酷的六歲小男子漢,而他的母親,也蛻變成一個成熟嫵媚的二十二歲女人。如果,如果他父親還能活著回來的話,那麼現在也成三十歲的大叔了,想一想,這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啊!
“漓哥哥,快看,快看,那是不是就是四方大陸?”甜美的童聲似乎有些激動,拽著北堂漓的胳膊使勁兒的晃著,惹來他的一陣嫌惡,‘啪’的一聲拍掉了她的手,冷聲警告:“黑丫頭,小爺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了,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男女授受不親,你難道沒聽說過嗎?”
被他這般冷聲呵斥的物件,是一個長相甜美的三歲小女娃,面對北堂漓的嫌惡,她不但沒有半分受傷,反而還煞有其事的撇撇嘴:“小氣鬼,不就是拉了你一下嗎?瞧,我文哥哥(天樞本姓文,青紫與他的兒子叫做文淵,比紅鸞與黑霧的女兒黑羽大三個月)就比你大方,哼,小氣鬼小氣鬼!”
北堂漓懶懶的掃了她一眼,沒什麼興趣的從甲板上走向船艙,黑羽見他離開,有些不情願,卻也沒有跟上去,反而拉著一旁默不作聲的文淵,嘰嘰喳喳的又說個不停。
找到正在為他們做繽紛果汁的北堂嬈,北堂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