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宣在她的揉按之下甚是舒服,伸出手來把她的一隻手握在掌心裡,喟嘆道:“儀兒,這麼多年來,還是你最識大體,你教的好兒子,勝過他老子了!今天還虧了君義,我雖然為殷家的事煩惱,但是留著三丫頭,畢竟還有些用處。”
藍夫人笑道:“老爺,瞧你說的,虎父無犬子,君義可是你親自教的!”
藍成宣得意地一笑,閉上眼睛享受藍夫人的服務。
藍夫人仍然輕輕按著他的肩,狀似無意地問道:“你準備怎麼處置三丫頭?”
藍成宣皺了皺眉,甚是頭疼地道:“老四說的是,留著三丫頭,終是影響了別的丫頭的名聲,太子妃大選在即,希望芙蓉不會受到影響。我倒是不想留她,可君義說的更有道理,事已至此,留與不留,影響終是存在了。倒是留著,用處大些!”
藍夫人漫不經心地道:“三丫頭那個貔貅玉佩,倒是價值不菲!”
“什麼貔貅玉佩?”
大夫人一笑:“老爺沒注意麼?三丫頭的脖子上,戴著一個貔貅玉佩,光是那玉質,便是極品的琉璃雲光玉,那雕工更是不凡,價值連城啊!”
藍成宣略有些怔忡,皺眉道:“也許是二夫人孃家的陪嫁!”
大夫人便不再說話,只淡淡一笑,道:“老爺,早些歇息吧,明天朝堂上,可是一場硬仗呢!”她是乖覺的人,二夫人云青婉的父親是個鄉間教書先生,家徒四壁,價值連城的玉佩?可能嗎?問這話,不過是為了確定這玉佩不是老爺所給。
藍成宣嗯了一聲,明天少不得被人譏諷嘲笑,顏面掃地,這些,相比消除皇上的疑心,又算得了什麼?
第二天,藍成宣一早就上朝去了,藍夫人在丫頭的侍候下用過早膳,又接過丫頭送上的茶,道:“秋萍,去請大少爺!”
一個聲音在門外笑道:“娘,不勞秋萍了,兒子正好來給你請安!”說著一個長身玉立的身影已經走進院來。
藍夫人笑道:“用過早膳了吧?”
藍君義道:“用過了!”
藍夫人輕輕揭開茶盅,卻沒喝,放在桌上道:“都下去吧!”
秋荷秋萍等丫頭和管事周嬤嬤知道大夫人有事和大少爺商量,乖覺地都退了出去。
藍夫人這才對藍君義道:“昨天的事,你怎麼看?”
藍君義搖頭:“我還沒頭緒,只是覺得這事不太簡單。三妹妹在府裡是個懦弱的,別說與山賊私奔了,光山賊兩個字都夠嚇破她的膽。明顯別有內情!”
藍夫人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別忘了,同去的還有四丫頭!”
“兩乘轎子一前一後,一乘被劫,一乘能逃走,也是四妹妹福大命大!”藍君義笑了笑,卻是含義不明。
“這是疑點!”
“四妹妹有這個心,也沒這麼大本事吧?”
“你四妹妹是沒有,不過你那四姨娘,本事倒是不小!”大夫人冷了聲音。
“這事事關藍府名聲,四姨娘再是膽大包天,也該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總不至於如此糊塗。再說,她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呢?”
藍夫人想想覺得有道理,老四雖然是個不省心的,但不會這麼糊塗,她沉吟了一下,道:“出了這檔子事,藍府現在在風口浪尖,你要多加留意!”想到藍宵露脖子上那個玉貔貅,藍夫人似乎想說什麼,但只喝了口茶,便道:“你忙你的去吧,我乏了!”
“娘好好休息,兒子告退!”
藍宵露一覺睡醒,腦子裡還是亂七八糟的沒個頭緒,任她怎麼想,也理不清,原身說過會把記憶給她,難不成真只是她的一場夢?
二夫人坐在床前,看她醒了,驚喜又如釋重負,慈愛溫柔地道:“宵露,你睡了一天一夜了,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