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君義看著氣憤填膺的藍宵露,笑道:“這你就錯怪爹爹了,爹爹不讓你出府,不是怕你丟人,是怕別人要你的性命!”
“這話怎麼說?”
“三妹妹當真一點也不記得了嗎?當初你被劫持後的事,你全沒印象嗎?”藍君義看著她,語氣溫和。
藍宵露在他白玉一樣的臉上掃了一眼,他的笑容溫和無害,甚至還帶著一種讓人不知不覺產生的親近感,尼瑪帥哥就是討巧,笑一下就讓人如沐春風。藍宵露收起氣憤的表情,懊惱地道:“光顧著逃命了,都慌了,哪還記得那麼多?”
“三妹妹說到逃命,就是你也知道,那些人是要殺你的。那麼你應該知道,爹爹真是為了你好才不讓你出府!”
冠冕堂皇,藍宵露心裡腹誹,卻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很是受寵若驚地道:“原來是我錯怪爹爹了,我還想去求母親,讓她準我出府呢!”
藍君義看著這個表情多變的妹妹,終於忍不住問道:“三妹妹,你被人劫持後是不是曾經有人救過你?”
“救我?”藍宵露一怔,那段記憶一片空白,但也不是完全空白,而是有許多的影子,許多的飛濺的血,即使她心理承受能力很是強大,也會不自覺地感覺一種從沒有過的恐懼。
也許這是原身的記憶在作怪。
她得慶幸原身潛意識的東西還存在,比如那天,她以為那小蘿莉情真意切,就想伸手去扶,結果原身意識起了作用,她感覺到身體裡那一股抗拒,立刻明白,小蘿莉不簡單,事實證明果然這樣。
原身怯懦但不是傻子,她本來以為是原身暈倒了所以不記得,後來覺得,一定是原身覺得這是人生中最恥辱最無助最悽惶最恐懼的時刻,在內心裡逃避記憶,所以她怎麼也想不起來。
但是真的是有人救她嗎?既然有人救她,為什麼最後她又被吃幹抹淨,而且,還是用那麼一種毫不憐香惜玉的方式,把她小身子骨都差點拆了?
她迷茫地搖頭:“我不知道!”
藍君義仔細辨別著她眼中的情緒,略微有些失望,卻還是道:“三妹妹以前在清羽院只喜歡作畫寫字怡情,極少出府,突然遭遇這無妄之災,大哥知道三妹心中委屈難受。但正如三妹所說,以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三妹妹就安心待在清羽院,有什麼事找大哥,大哥會幫你的!”
這番話溫和親切,還透著滿滿的關懷,藍宵露感動地道:“謝謝大哥!”她不會忘記,當初藍君義向藍成宣求情時,一眼也沒看過她。原身的記憶裡,藍君義也從沒有送過溫暖什麼的,現在這樣的溫聲暖語,不過是表示,她藍宵露在一定程度上還有利用價值罷了。
藍君義仍然溫和地道:“三妹妹當初受了驚嚇,想必很多事都想不起來了。如果你想到什麼,告訴大哥。大哥一定不會讓你白受這番委屈,就算不能為你討回公道,大哥也一定要讓害你的人付出代價!”
害她的人,她自然也不會放過,藍宵露感激地道:“大哥,小妹以為從此以後,小妹在這世上便是賤如塵泥,再也不會有人關心有人愛護,大哥這番話,小妹銘記在心。”
藍君義見問不出什麼來,便道:“三妹妹,你且先回清羽院吧,但凡有一點線索,大哥一定叫你知道。”他狀似親暱地拍拍她的頭,道,“大哥還有事,先走了!”
飛燕院裡,藍素琴坐臥不安,她煩躁地喝了一口茶,終於不耐,呼地站起來去臥室,片刻後出來,已經換了一件嫩黃碧錦蔥籠紗裙,頭上插著一支南珠碎玉釵,南珠圓潤通透,碎玉環繞,翡翠鑲金耳墜,這一身裝扮,襯得她嬌俏美豔,一點也不像一個小蘿莉,好像憑白大了幾歲。她吩咐道:“碧珠,我要出府!”
碧珠答應一聲,忙出門吩咐外面的使喚丫頭:“快讓二管家備轎,四小姐要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