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消化。現在她顧不了這麼多,她得趕緊的準備準備,趁夜探一探,那個院牆,可是能不能出府去的關鍵。
她回到房間就把自己關了起來,在房間裡左找右找,在衣箱裡翻來翻去,還真是家徒四壁呀,想找根繩索也找不到,不會是二夫人怕她再次上吊叫丫頭們全收走了吧?
最後,她只好撕了兩件衣服,撕成條狀,勉強可以當繩用。
她繼承了這個身體的記憶,卻沒繼承這個身體的琴棋書畫女工刺繡那些大家閨秀的才華。好在她本身也是拿過書法獎的,不算一無是處,而且她有兩世的記憶,怎麼說也比這些古人思想超前了一千多年,要是連自己和娘都養不活,叫清羽院這些人只能喝清風,飲清水,瘦成一道閃電,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
夜色終於在藍宵露的盼望中姍姍來遲,月亮冒頭了,上弦的月,像一彎鐮刀掛在天空,又細又彎,光線朦朦朧朧,藍宵露耐著性子等到月上中天,拿上準備好的包袱,裡面放著她製作的簡易繩索,悄悄地走出房來,今天睡在外間的是幼藍,這時她睡得正香。
藍宵露躡手躡腳地開門出去,她腳步輕得像貓兒一樣,睡夢中的幼藍全無知覺。等她悄悄地開門出去時,整個清羽院都沉在一片夢鄉之中。
月色本不十分明亮,還不時隱進雲層,這天色,果然是宜小偷,她不為偷東西,只為偷一條出府的道路來。
之前她不是沒有抱怨自己悲摧,清羽院冷清偏僻無人問津,現在卻慶幸,也虧得這麼冷清偏僻的院落,又恰好在外圍,不用繞很遠的路就到了府裡的外牆。那兒幾叢修竹,幾株矮小的風景植物,在暗夜裡,夜風一吹,簌簌木葉聲,幾點搖曳孤瘦的影子,顯得更加幽暗淒涼。
藍宵露打起精神,輕捷地直奔院牆,來到牆下,她把包袱放在地上,解開來,正要拿出布繩,突然聽到身邊不過多處有極輕微的咯的一聲,好像是極細小的枯枝斷裂的聲音。
換了平時,她雖然是自小隨爺爺習武強身,耳目比一般人靈敏,也決計聽不到這麼細小的聲音。但現在她正是精神高度緊張,聽覺也比平時靈敏更多,感覺不對,立刻回身。這時,彎月恰好從月亮後露出頭來,一個黑影正從灌林後緩緩站起來,離她不過三步。
來不及細想,她本能地左臂內彎,手肘向前,右臂伸直,化掌為拳,腳下後退半步,屈單膝前頂,一上一中一下,直取來人。
這是爺爺教的保命招數,危急之時驟然出手,就是為了逼退敵人,對方要是不退,便會中招,就算有所防備,三路同時進攻,極難全部躲過。
藍宵露出手已經很快捷了,沒想到對方也不弱,一錯身,就擋開了上路,胸腹一收,身子後縮幾寸,中路又落了空,下路明明是狠狠上頂,直取對方要命的部位,對方竟然也不慌不忙,快速雙腿一夾,將她的膝蓋牢牢夾在兩腿之間,離要命的部位還有好幾寸。
藍宵露雖然很少出手,但以前用這招對付過夜裡欺負她單身的流-氓無賴,對這招是相當自信的,沒想到竟然被對方輕輕鬆鬆化解,右膝被制,變成單腿著地,而對方的雙腿竟然如鐵石一樣,硌得她膝蓋好疼。她趕緊右手變拳為指,從外向內劃了個弧形,食中二指直插對方雙眼,左手收肘直擊,猛地出拳,打向他胸口膻中穴。
對方悶聲不響,雙手閃電般伸出,左手握住她右腕,右手握住她左腕,稍一用力,藍宵露立刻全身一陣痠麻,下盤凝然不動,竟然還牢牢地夾住她的膝蓋。
對於只遭遇過幾個街頭混混的藍宵露來說,這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她的速度,反應,都是無懈可擊,十分快速,可是對面前這個人卻更快,竟然像大人對付小孩子一樣輕描淡寫。就這麼被制住,她一萬個不服,卻又不得不服,她瞪大眼睛,死命瞪著面前這個人。